Title:30 性轉otp挑戰-聖騎/術士
系列:WOW冒險者小隊系列
CP:聖騎/術士,冒險者9人小隊有
等級:PG-PG13
警告:性轉
***正文***
1. 布偶/玩偶
那是一尊嬌美精緻、由工匠細細打造出來的娃娃。
翡翠薄片為眼眸,純粹黃金撚成絲縷長髮。瓷白臉蛋捏出瓊鼻小嘴,臉頰是桃紅的暈。
它如此精美動人,令匠人自豪。他們引領它纖細指尖,給它穿上層疊繁複蕾絲白裙、套上白鹿皮長靴,將它展示於辛多雷貴族面前。
聖光少女的武器娃娃。
它有著金沙般的美麗長睫,和一切人偶的美妙特質。只少了一個主人,好好疼愛。
但是匠人們都不知道,是的,他們都不知道。
當它遇上它的主人之後。
當它無機質寶石眼眸映入那與它燦金截然相反的漆黑倩影。
那裡有心跳、心跳的赤色藤蔓抽長蔓延自它胸口,生命扎根於人偶、靈魂扎根於死物。
它偏過臻首,牽著另一小小少女的手,化成了活生生的小女孩。
2. 針線活
一切是從法師小夥子一臉不好意思,拜託牧師幫忙縫在戰鬥中被扯裂的法袍開始的。
對著法師彎曲獠牙,總歸是個女孩的牧師暈呼呼就把袍子接過來了(這跟她的感情世界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是因為……呃,如果就這樣讓裸著上半身的法師出去打怪,可能他們冒險隊就再也接不到任務了)。
而當她找出恆金線,路過的牛頭人百合組看見她和法師那件撕破的法袍,眼睛頓時閃亮。於是在拼命解釋真相之後,食人妖牧師姑娘又暗恨接過德魯伊的披風和戰士的奧格瑪外袍。
金髮血精靈少女晃過去,又晃回來打量,偷偷在衣服堆上頭加了條頭巾。
獵人玩瘋回來,大咧咧就在牧師眼前脫下不小心扯破的襯衣。
跟在獵人後頭的被遺忘者女性在衣服山旁蹲下來,看向正瞪著她的牧師,脫下手套,一臉認真問能不能處理一下手套內裡的軟襯。
連薩滿都拎鞋過來。
牧師用目光刨他。
「你不是穿鎖甲?為什麼會有布靴?!」
男獸人很淡定:「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轉恢復薩。」
「……」這句話等你下次沒一抓圖騰就把敵人打破頭再說吧。
所以,當聖騎走來,黑髮女性看看那有自己半身高的衣衫,眨了眨眼。
「……我記得我們隊只有三個布甲職……」
「就是啊。」隊伍的媽血淚:「那些死小孩,幸好還有妳……」
聖騎士沉默了下,然後有點難為情地,拿出一團布塊。
「老實說,牧師,我就是為了破掉的包包來找妳……呃,可以幫我縫個新的嗎?這裡有幽紋布。」
「…………………」
我練的是鍊金,不是裁縫啊!妳們這群死丫頭!
3. 照鏡子
她歪頭看著鏡中景象。
龍鷹圖紋的菱鏡是母親閨密所贈,牧師教母的意思是讓她好好打理儀容,別學她那個工程師媽媽。
只是金髮的血精靈少女,卻發現這小鏡子的其他好處。
再偏一些、角度再偏一些。
吶,看到了吧!聖騎女孩黑髮束成爽朗馬尾,正在做搏擊練習。
蹲在角落裡,她手腕靈巧偏動,藉著光線反射的世界魔法,偷偷將那人兒模樣盡收眼底。
她揮劍的動作,她靈巧的跳躍、翻身,銀色鎖甲包裹的身軀,還有她看入鏡子裡的視線。
咦,視線?
卻見鏡子裡的少女開始放大比例,腳步徑直走來。然後笑瞇瞇從鏡子裡回望她,同時卻於後方把術士女孩肩膀攬住。
術士驚訝睜大眼,在聖騎和菱鏡之間來回看了幾回,終於恍然大悟。
都忘記了啊!
以鏡子為介質的凝視,可是雙方都能相通,才可以構成的呢!
4. 瘦身
牧師戳著雨燕草沙拉。
獵人嘟嘴,盯著盤子裡莫高雷麵包,淚眼汪汪。
德魯伊穿上兩層皮甲,試著讓自己運動量上升。
戰士每天起來,抱著德魯伊變成的大貓,氣喘吁吁繞著旅館跑。
盜賊抓著匕首,在自己骨頭上比來比去,猶豫著要不要好歹削掉一些肉,十五公克,也好啊。
這時的術士和聖騎說笑走過,血精靈少女們背影婀娜搖曳。
───種族,實在太他食屍鬼的作弊了。
5. 八卦
「盜賊,妳的腰還好嗎?」
聖騎在晚餐時,擔心地問向隊伍裡的被遺忘者女性。
坐姿有些歪曲的不死族女郎用餐動作一頓,連表情都歪曲了。她受背叛般看向了獵人。
舒哈羅女孩驚慌失措看向牧師。
女食人妖憤怒看向德魯伊。
黃毛牛頭人女孩埋怨看向戰士。
女性鎧甲職畏畏縮縮看向術士(咦?)。
金色髮辮的血精靈少女悠閒又嚼了口麵包,無波綠眼迎向戰士控訴目光,幾秒鐘以後毛色烏黑的女牛頭人抖了抖,迅速轉回頭。
盜賊見狀,更是一臉悲憤。
──我明明是早餐才暗影閃現沒閃好,摔著的啊!
女不死賊羞恥在心中哀嚎。當然,為了偷看牛頭人少女玩水才跌倒這一點,她再死一次都不會說。(說出來才真的會被女牧師的法杖敲死)
哎,盜賊啊,這也沒法子──誰叫八卦,是女孩們的天性呢?
6. 挑外出服裝
辛多雷一向注重儀態之莊重、外貌之美麗。許多血精靈在出門之前,至少會在穿衣鏡前花上幾小時。
少女(或是少年)們拎著衣架比較垂地長裙、窄袖襯衫,櫥櫃之中,粉雅鵝黃、天藍青綠,裙袍被取出又拋開,落英一般飛落一地。
只是她們兩人,聖騎士和術士,都缺乏這樣的經驗。
或說是,她們很忙。
忙著談天、忙著相伴探索銀月永歌、忙著持劍玩鬧。所以經常是隨手抓了件薄衫,便套穿著跑出家門──
誰叫約定彼處有人等著呢?
大好光陰之下,她們可沒有任何一點,能奢侈浪費的時間。
7. 占卜
一個月中有一個星期,神秘的暗月島會敞開大門。(或者說,傳送門。至於為什麼不在主城裡方便大家,就要扯到飛行管理員協會與馬戲團團長不可不說的地下交易……咳咳,這次我們略過不提)
而廣受好評的豺狼人塞吉占卜,自然是其中有名項目之一。先不說附魔師們在這占卜師身上得了不少好處(雖然要做做苦工),他那占卜後還給予特定祝福的生意手法,讓挺多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其實,很少人發覺,豺狼人所占卜的不是命運或者未來。
他占卜的是人心。
因此,行事凌厲者的兵刃會更加鋒利、仁慈者的護甲則更加堅固;奸詐者身形更加矯捷、有智慧者思緒更加靈活。
但塞吉的用意不在於此,他加入馬戲團為人占卜,並不是為了吟唱祝福。
「聖騎,妳看──這籤上頭說:〝過去的敵人將是妳未來的朋友〞?」
「嗯,那會是誰呢?」黑髮血精靈女孩微微好奇笑著,湊過頭來看:「難道是費兒?妳要是能跟她好一些,應該不錯。芮狄法菈阿姨會很開心的。」
「什麼?我才不要──」
啊,這樣的情景才是每個占卜師夢想看到的。
當他們的占卜改變了一些人、當他們給予了勇氣、甚至是那些對占卜師半信半疑的年輕顧客們彼此打趣的微笑。
占卜的選擇決定了這些,關於他們是誰、做了什麼選擇。
找到我的人們啊,你準備好要發現你的財富在哪裡了嗎?
8. 女孩們的秘密
冒險隊的隊伍裡,只有兩個男生。
在這種陰盛陽衰的情況下,女生那邊自然就肆無忌憚起來。這可真是讓食人妖男法師和壯碩的獸人薩滿……呃,大開眼界?
而另外,關於隊伍裡頭那些女孩們的秘密,他們又想知道什麼?
陰沉女不死族可以為了一個牛頭人姑娘脫胎換骨得多變態。
獵奇開關隨時打開的術士如果沒有聖騎士壓制,會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女獵人在孤單寂寞覺得冷時,會對她的泉爪山貓做什麼?
百合朵朵開到天邊的膩歪牛頭人雙人組扔閃光彈的極限?
嚴謹莊重的女牧師在處理帳目時身邊纏繞的暗影能量是怎麼一回事?(明明他們的牧師是個神聖牧啊!)
而辛多雷聖騎……他們總覺得不可以去發掘這溫柔微笑少女的秘密……絕對不可以。
好吧,其實男孩們真的不想知道上述所有內幕。
真的不想,謝謝。
9. 逛街
隊伍金幣的生殺大權,自然是掌握於牧師手中。
女食人妖的賢慧程度曾經讓冒險隊裡的男法師脫口讚美〝不知道以後誰會娶走我們的牧師,真是幸福!〞,不過這種話落入聖職者耳裡時,女孩兒的反應是羞還是哭,我們就別探究了。
既然金幣裝在她牧師裙口袋中,那麼想當然爾,冒險時的糧食與一切用具也由食人妖女性負責採買。
只是隊伍裡頭那群淘氣的小妞們仍蠢蠢欲動。
「獵人,我不會幫妳買新弓,不行。我管它會不會有機率射出冰霜之箭*,不行就是不行!」
「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毒藥不用買了,盜賊,妳這條預算不通過!」
「術士,放開那件法袍。小姐,行行好,把妳身上這件穿夠了再換──聖騎,妳不要幫她!」
「誰看到那兩個牛頭人姑娘了?這兩妮子跑哪裡去──等等!妳們!不准擅自預定情人節旅店房間!特價也不行──離開那個哥布林!」
以食人妖坐姿蹲於一旁,男法師溫柔如水,三根手指摩擦獠牙:「她真有母愛,像是我媽。」
「……」壯碩獸人薩滿默默看向遠方。
*遊戲裡的〝颶風〞之弓
10. 月經
人類軍團的白色血腥皇后對於驚怖女君的迷戀,或者說,窮追猛打外加纏人至極,可以講是眾所皆知。
當華麗霜白長髮披肩的女性人類一身法師輕甲,高踞駿馬皮鞍,傲慢優雅駕馬巡過她的騎兵森森長槍行列,沒有人會懷疑這女法師將踏平部落的軍隊,以奧術和視人命如芥草的甜蜜微笑冷酷收穫掉如秋天麥穀一般多的人命。
她於戰歌峽谷肆意指揮聯盟軍隊、鋪張狩獵她老師。
她在阿拉希盆地占地為王,坐等勒特蕾卡上門宰人。
她為托巴拉德燃起熊熊戰火,因血精靈到來而欣喜。
只有一些時候,恐懼牧羊女能夠無事一身輕。
「小勒特,怎麼海蜜埃娜最近都不見人影?」師祖姥姥覺得有點寂寞。
只見黑髮女血精靈殘酷又幸災樂禍地勾唇一笑,竟然頗是神、清、氣、爽。
「因為她是個人類。」噗嗤,活該。
11. 點心時間/下午茶
雖然魔法癮頭強烈,但血精靈們的下午茶也不會使用魔法蛋糕或者魔法蒙布朗。
塞萊恩的廚藝課程一直廣受好評,連奎爾里斯,烹飪供應商人,也能從每月入賬向你舉證,辛多雷裡頭稱得上好廚師的人口可不少。手工製作的糕點,總是比法力能量凝聚物還要能襯托血精靈們的高貴和超乎平常種族的自尊心。(哥布林或是地精的工程機器做出的糕餅?喔,凱爾薩斯在上!那簡直是邪門歪道!)
但這當然不關術士的事情,她是負責吃的那一個。
「妳要知道,」她母親的密友,聖職教母、血精靈牧師長芮狄法菈挽著朱紅髮髻,警告般瞇眼,坐姿莊嚴宛如晉見攝政王:「再毫無顧忌地享用甜點,妳的身材可就要走樣了。」
術士就如這個年齡的每一位血精靈少女般滿不在乎,又配著奶茶,咬了口聖騎做的香料土司,滿頰生香、幸福滿滿。
「我媽說,當年爸爸親手準備的下午茶,妳也是每一次都準時報到啊,芮狄阿姨。」
紅髪女牧師沉默了下,只好咳了咳,一句話都不說了。
12. 廚藝
一般來說,他們沒住旅店時,三餐都由牧師和法師負責。
問題就是,這一男一女──都是食人妖。
見鬼的、會在獠牙上穿孔打洞的、用巫毒把人變成蛇的、食人妖。
迅猛龍和蠍子不用說,在餐桌上食材裡頭已經算是較為大眾口味。甲蟲和白蛆則叫人有點驚恐,盜賊曾經想過回音群島上的食人妖如果在地獄吼淫威下決定搬家,舉族遷徙到幽暗城說不定是個好選擇。黑暗女王肯定會對這群能夠將蟑螂和蛆蟲面不改色吃下肚的傢伙抱有好感。
讓冒險隊全員(甚至包括術士!)變了神色的,則是一干女孩真的找不到食物的那天,這兩位食人妖竟然把眼神轉移到她們剛才幹掉的恐怖圖騰強盜屍體上,磨刀霍霍。最後還是隊伍裡的牛頭人們拼死為同族惡棍喉舌,這些強盜才得以留下全屍。
不過,雖然食物來源有點可怕,不是常人可接受……
本來就個個非常人的冒險隊,照樣被養得臉頰紅潤、頭好壯壯。
13. 男朋友
不會有的,她們彼此心知肚明。
男朋友什麼的──無非就是找一個人喜歡,然後對方也喜歡妳。
她們童年時便知曉了,當在荒野馬車中她們碰觸到彼此的指尖,牽住手向外奔跑。
她們還不是聖騎士或者術士時就明瞭了,當兩個小血精靈緊緊相偎,於銀月城華美迴廊。
她們還是小小的孩子時就知道了,當在鄙惡者零散屍體中間,金髮血精靈抱住了身體冰冷的黑髮友人。
她們之中,再不會有其他人存在。
甚至無關性別。
14. 舞會
兩位女孩之間,先做出邀請的,卻是術士。
血精靈貴族們各懷鬼胎、陰謀重重之中,金色長髮為宴會挽起成數辮、點綴銀葉金日紋飾的少女牽了她手,裙襬飛揚引領黑髮的聖騎士投入舞池。在杯光酒影間,揭去那腐敗朱幕般,輕輕將頭放到她肩上,吐氣若蘭。
「妳願意跟我走嗎?」一同長大的她、妝點得美麗不同以往的她,頭顱就安靜枕在聖騎肩膀。問語悄悄,幾近呼吸:「妳願意握住我的手,一起跳舞嗎?」
女性聖騎笑了起來,柔軟而明亮。將雙脣印在她眼角。
就是今晚、就是今晚。過了這一夜,她們將換掉這個充滿荒唐殺機的舞池──她們將向外而去,於廣大無邊的艾澤拉斯大地上,繼續少女們靈巧的歡快舞步。
15. 小心眼
遇上聖騎,術士的小心眼便愈發嚴重。
任務中,近戰職業總免不了的傷,在少女眼中,卻是罪大惡極。
而她會拎起玫瑰般繁複裙襬,向前復仇。
地獄小鬼的綠黃火焰、硫磺氣息以及銀亮長劍。
無人可傷、無人可殺。那是金色無翼的華爾淇。
聖騎士無可奈何,她抹去右頰上的細小血痕,向周圍愣愣看那法袍女孩大開殺戒的強盜婉約笑。
──因為女孩子生起氣來,便宛如暴風雨猛烈。
16. 敵人/討厭的
她們細雅高跟鞋交錯而過的足音就似戰場號角殺伐。
「──妳成天板著那張臉,說些噁心的血騎士教條,真是讓人倒胃口!」
「而妳,只想和妳那鄉巴佬朋友鬼混,無所事事,敗壞辛多雷的榮耀!」
她們如海之水浪波伏翻滾的裙襬宛若將軍披風血腥。
「古板小姐,再這樣嚴肅下去,當心變成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我才想看,有誰會想娶妳這披著辛多雷外皮的失敗實驗物!」
──啊啊,真是,有夠不喜歡這個女人!
──唔唔,實在,超級討厭這個實驗品!
「……明明術士的母親和芮狄法菈夫人感情很好呢,」聖騎看著那兩道幾乎要扯揪對方秀髮,凶狠動手的倩影:「但她們為什麼會這樣,一直吵架呢?」
黑髮血精靈少女併著腿優雅而坐,托腮困擾。
旁邊同樣一頭黑髮的驚怖女君低眼看了看她學生的閨蜜,不由得半晌沉默。
「基本上,像妳這樣,一個聖騎士可以和一個術士那麼要好,才叫奇怪吧。」
17. 耳環
辛多雷女性從少女時代開始,便會在那弧度優雅的長尖耳朵穿上綴飾。或刺或環、或銀或金,血精靈們對珠寶匠可是青睞有加,至少不會像對待工程師或鐵匠一般多有歧視。或者說,他們天生對於能將自身妝點得更加動人美麗的事物就是充滿好感。
許多血精靈女孩都喜歡耳墜或者項鍊,但這些少女中不包含術士。
或者說,燦金長髮的年輕女辛多雷對於大部分事情都沒有興趣,只是其中剛好包括了珠寶而已。這可能也和她母親常說〝女兒啊,你想不想戴點首飾?媽媽買珠寶店給妳。〞,然後女性工程師就被風韻猶存的牧師長一個神聖新星打在腦門上有關。
不過,後來她還是戴上了同她髮色般閃耀的耳環。
那黃金首飾在她金色髮絲間如此具保護色,完全不引人注目。
但同款式的另一副耳環,卻不可能在漆黑長髮中,遮掩住美麗的金黃碎芒。
18. 戒指
銀月城上一世代中,在〝瘋狂工程技師〞和〝家財萬貫〞兩領域中稱王的,也只有卡羅西家族的大小姐了。
血精靈們早已(藐視地)習慣那縮於城市角落的大宅忽如其來之爆炸、火警和怪異光芒,那棟房子失火的頻率,想必連每年才造訪艾澤拉斯人民一次的無頭騎士也要甘拜下風、抱著南瓜頭瑟縮回墳墓去。
「要不是妳外祖父是大商人,而我們這一家族以雕琢珠寶聞名,長期互有往來,」女牧師長冷酷在金髮少女面前說出現實:「我絕對不會跟她走在一起。不,該說是連去認識她都會是種恥辱。」
亞麻髮色的女工程師在一旁淚眼汪汪,被平日和女兒玩在一起的聖騎士晚輩安慰。
但在她戴著結婚戒指的無名指旁,卡羅西家女主人小指上還有一個紅銅的金屬圈,同樣的精緻的銅絲則環在芮狄法菈指頭上。
那是珠寶一族女兒與商人之女的友誼之始,持續長年至今,圓而無終。
19. 女兒
聖騎父母&術士之母
芮狄法菈在午後敲響了她的門。
卡羅西家族現下僅存的成員、富有的寡婦,從破爛雜亂的工程機器零件裡頭暈暈呼呼爬出來,一頭亞麻色的亂髮可以給小龍鷹築巢。她打著呵欠撓撓頭,去給唯一會來的客人兼手帕交開門。
門扉敞開時,不意外地,一襲火紅倩影倒映在她瞳孔中。
在丈夫戰死後,時常會來探訪她的好友一如往常面色冷然,但今天那習慣的表情下卻還有著什麼。
女工程師的粗枝大葉在遇上牧師長時總會被扔到一邊,她感覺到對方這次的來訪與以往不同,於是抹了抹白皙臉蛋上的污漬,迷惑看她。
「芮狄?」銀月城的陽光下、祕法能量的空氣中,她問。
火般赤髮的女牧師長看著她,微低下眼簾,側過身讓後頭那個幼小身影露出來。
那是一個金髮白衣的小血精靈。
那髮色宛如金陽。
「她一直在法師們那裡。」芮狄法菈、女工程師的唯一密友說:「我給妳奪回來了,帕莉,這是妳的女兒。」
她怔怔看她。
那孩子長髮如金陽,眸子卻無機質般如同機械。
女工程師站在原處,動彈不得。沒有喜悅、沒有訝異。
她只覺得滿腔茫然無措。
20. 說謊
鑒於聖騎士父親與德魯伊母親給予的家教正統良好,聖騎小時候只說了兩次謊。
一次是在鬼魂之地夜晚,她遠道而來找尋她的父母一臉擔心問她在銀月城過得如何?
只要回答〝很不好,完全不能適應〞,就能從那個充滿祕法能量的城市解脫了吧?
小小的血精靈女孩毫不懷疑她的父母會完全不猶豫地將她帶離這血緣上的故鄉,即使她的存在對於他們夫妻倆的冒險只能以拖累形容。
但她看著父親盔甲上屬於外域野獸的血(地獄野豬血液是不祥的黑紅色)、母親身穿的幽紋法袍。
年幼的聖騎笑著說了她生命中第一個謊言,讓她的父母安心離開。
謊言可以用來保護人們,她在第一次說謊時學到了這一點。
於是當術士期盼地問她喜不喜歡她的禮物時,再也聽不見火焰低語、風聲輕唱的黑髮血精靈女孩同樣笑了笑,編織出溫柔的謊話。
後來謊言下隱藏的真實卻被術士的老師取了去,恐懼牧羊女冷酷地藉此將術士打碎,讓她的金髮少女從聖騎身旁逃開,白皙臉蛋滿是淚水和自責的痛苦。
她第二次說謊時學會了,那是雙面的刀刃。因為你在烙鐵上舖上絲綢,對方就會在碰觸時燙得皮開肉綻。
從此她再也不說謊。
那需要太大的智慧、太遠的目光,而她自覺沒有。
取而代之地,她誠實以對每一個問題,然後微笑著解決掉它。
21. 哭泣/眼淚
這太可悲了。
「妳──妳再給我說一次──?」
勒特蕾卡氣得語氣急促的問句被旁邊小丫頭們尖叫聲蓋過去──很好,這讓她更怒了。
「──師祖姥姥!」尖叫小丫頭一號‧德萊尼少女嚷著:「妳真的和那個女死騎在一起了?!」
「姥姥,這是日久生情嗎?」尖叫小丫頭二號‧聖騎為長輩開心的同時,還是有點小女孩特有的懵懂好奇。
「拉芙!妳怎麼可以喜歡上那女人!」尖叫小丫頭三號‧術士豎起柳眉,雙手炸毛拍桌:「她上次把妳扔下不管耶!不行不行啦!」
「──啊可是後來茵普莉緹西有回去找拉芙啊,就原諒她嘛術士──」
「等等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怎麼妳們兩個血精靈都知道我就不知道?勒特蕾卡,妳怎麼沒跟我說──」
「妳們給我安靜!」她一拍桌,陰沉白淨臉蛋帶著對師長的完全偏心:「給我聽好了,拉芙想跟誰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她高興就好!誰有意見就來嘗一招我的恐懼術!」
所有孩子都閉上嘴了(金髮的那位則是果不其然地撇嘴),而拉芙,她的師長(和該死的模糊初戀)淚光閃閃,感動抱住她黑袍下藕臂。
「小勒特,果然妳對我最好了。」還親了一下。
恐懼牧羊女要哭了,她絕望仰面看旅館天花板。
啊啊果然。
她永遠只會、操她伊露恩的、永遠、永遠只會因為她的老師哭出來。
22. 理性與感性
前來開門的年輕朱髮女牧師瞇起了貓般綠眸。
「你受傷了。」她冷冷道。
金陽之劍毫不掩飾嘴邊被鄙惡者打出的淤青和眼角血痕,對情人的閨密無辜而笑。
「以理性的觀點,」芮狄法菈又細了細眼,準確指出:「現在你該做的是療傷,而不是跑來帕莉的實驗室。」
「的確如此,芮狄法菈。」
聖騎士呵呵笑,渾不在意抹掉滴淌到下睫邊的血珠,陽光色馬尾的他眨了下右眼,樣貌是難得的調皮。
「但是呢,感性來說,」他邊說話邊往工程實驗室裡頭走,還有興致轉一圈,愉快背手說:「我還是想先來讓帕莉安慰安慰受傷的我啊。」
23. 黃色笑話
血精靈的調情笑話既典雅又矜持,但術士和聖騎都不是那個類型。
牛頭人的方式簡直大膽得喪心病狂,這可以解釋德魯伊和戰士的情況。至於獵人?那純粹是盜賊的對比太過巨大。
被遺忘者表達愛意的方式是揚言將情人的眼珠子拉出來吮一吮,所以盜賊深知心上人(牛)不吃她這套。依然樂此不疲的她只是充滿了惡趣味,小隊員們表示疑問,這女人到底想不想把小紅牛追到手?
食人妖的愛跟食慾融合在一起,可是不管牧師再做多少餐點也沒用,因為她們兩個負責全隊的胃。法師從她的湯匙上嚐了再多濃湯,只當那叫作大廚和二廚之間的試吃。
獸人的情話熱切且坦率,薩滿唯一的煩惱,是沒有一位迷人的女性讓他可以展露種族言語上的天賦。
而身為死亡騎士兼獵豔女士,黃色笑話大師茵普莉緹西能讓所有種族的同伴臉紅心跳。
不過她面對師祖姥姥時依然潰不成軍,而且藍髮死騎小姐拒絕分享詳情。
24. 睡衣
芮狄法菈瞪視自己拿著燭台的教女。
「晚安,母親。晚安,芮狄阿姨。」術士學徒少女如常神色淡然地向兩位長輩行抬裙禮後,轉身便往自己的臥室走。
饒是牧師教母,也一時找不到語言可述說。她目送那女孩踏著淡定偽裝的步伐上樓,好一會兒才回頭盯住好友。
「……帕莉。」
「嗯?」表情純良地轉過頭來,難得於夜色下抽空修整陽台上鍊金草藥的工程師眨眨褐瞳:「什麼事?芮狄?呃,妳怎麼一臉凶惡……」
「我問妳。」朱裙赤髮的牧師長瞪眼,伸手指向手帕交女兒房間的方向,質問道:「她每天都穿那樣睡覺?」
「啊?」迷迷糊糊的神色,帶著不確定:「……大概是?好像?我不大有印象……」
「……」
芮狄法菈扶額。
到底是怎樣的母親,才會連自己女兒身上睡衣是外出披風、腳上還穿著布靴都沒發現?
這完全是要溜出去夜遊的打扮啊!
又冷冰冰拋給依然一頭霧水、但猜到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而小心翼翼的女工程師一個兇狠眼神,女牧師長轉過身,拾級而上,準備去抓住那應該還沒來得及跑走的小辛多雷。
帕莉的女兒看來,只好由她這個教母好好管教了。
誰叫桑尼‧黎芙特臨終前把這女辛多雷託付給了她──還買大送小買一送一。
25. 唇印
幽紋布裙擺長曳地面,如野葡萄藤深紫成穗。
睜開眼睛,他看著那從一個已毀滅了的世界穿越惡魔傳送門而來、沾染無形鮮血的紫霞色布料層疊,垂壓出迷人典雅的摺痕。裁縫織就的幽紋布捲表面永遠閃爍微微星塵般的光,深邃神秘,一如祕法。
辛多雷男性想都沒想,伸手扯住那塊裙角。
他瞇起受惡魔能量汙染、如費伍德森林毒性泉水的翠綠眼睛,向冰冷站於醉倒在酒店地板的他身旁的、那位朱赤捲髮的女血精靈,咧嘴一笑。
然後慢慢地、無禮地、將裙襬拉到自己唇邊,以酒漬留下褻瀆印子。
他的牧師長皺起端莊眉宇,冷冽表情。
「雀烏。」
她嚴酷道。
「這是女人才會做的事。」
「沒辦法啊,長官。」褐袍血精靈牧師扭曲鬍渣下的嘴唇,扯出一個酩酊大醉的癡迷笑容。
「誰讓妳是我的負心漢?」
26. 甜食
聯盟副官今天一走進司令官辦公室時,本能地感覺到不對。
經驗豐富的她不動聲色抽出手上羊皮紙最下層的一份文件,踏著刻意放低聲量的腳步,輕巧走到斜倚於圓桌主位的白髮女性人類身旁。
「早上好,司令官。」她以無可挑剔的儀態報告:「這是您今日的文書,我將它們放在您──」
五根手指優雅卻又殘暴扯住女法師領口,將她纖腰拉得深深彎下,上半身近乎撞上圓桌。手指主人一雙湛藍秀眸在雪白長睫下如霜雪後蒼穹,慵慵懶懶看她,瞳孔中閃爍著的是駭人雷電。
「霍米妮,」女暴君不滿呻吟似地倦懶輕喚,慢吞吞道:「我不想處理那些垃圾。」
「是。」副官平靜道,彷彿正被粗魯對待的不是她本人一般:「那麼,關於驚怖女君的情報……」
「不要。」噘起唇瓣,大發慈悲鬆開手。司令官滿意於下屬依然保持在恭敬彎腰的姿勢似的坐正了些:「不是今天,我今天也不想找老師。」
「好的。」副官服從回應,順勢拿出適才預備好的羊皮紙,送到聯盟的白色女暴君眼前。
她的長官抬起眼,有了點興致。
「這是什麼,霍米妮?」
「這一份文件,」法師副官恭順報告:「是下官整理出的地圖資料,包含這一地區反抗瓦里安國王的迪菲亞兄弟會餘孽躲藏處、違背聖光教義的暮光教徒據點,以及部分豺狼人窩集地。」
雪白髮絲的術士女性偏頭,藍眼珠將上頭一個字符一個字符滑過,純潔笑容一點一點浮現。
「啊,霍米妮,」她緩慢坐直了纖細嬌軀,白皙指尖還捏著那張羊皮紙:「妳總是能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驚喜。」
並非如此。
低垂眼睛的狼人女法師在心中回答。
我只是學會了,如何在惡龍飢餓咆哮時,塞給牠一塊甜點充腹。
27. 衣櫃
卡羅西家的寡婦,衣櫃中沒有半件禮服長裙。
這一個能令所有辛多雷不顧形象當場昏厥的問題,放在工程師身上完全沒有壓力。身為全身心投注到齒輪軸承與鍊金實驗裡的瘋狂帕莉,與其訂做當季最新款式晚禮服,還不如走私來一件防塵防輻射防祕法汙染的實驗套裝(附贈水晶罩頭盔)還比較實用。
「那要參加宴會時怎麼辦?」術士挑起一邊眉頭,正是荳蔻年華的她被教母抓出來逛街,學著挑選珠寶和辨別裁縫商的布料以訂製禮服。芮狄法菈總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把她往〝淑女〞方向推去的機會。
「我會去找芮狄借啊,」單純是被拖出來曬太陽的帕莉無辜道:「其實妳也可以這麼做,那些衣服都還在芮狄衣櫃裡,只穿過一次而已……」
「哪個辛多雷長裙會用借的!」牧師長凌厲眼神一掃好友:「不准教壞妳女兒!禮服這東西,穿過一次就不用再穿第二次了!」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那些借給帕莉阿姨的禮服是改尺寸來的呢,還是芮狄法菈阿姨特別挑訂的呢?
被術士連帶著拉出來的聖騎看著那一家人,微笑心想。
28. 一時的多愁善感
她的凝視沉默且永恆。
每當拉芙進入這樣的狀態,茵菩莉緹西總將她摟到懷中,靜默眨著湛藍色的眼睫等待。
等著那灰白髮辮的草藥師從回憶歸來。
「這只是一時的多愁善感而已。」草藥師笑著說,牽過死亡騎士的手,將玉石般手指拉到胸前。
只是因為過去是確實發生過的。
所以她偶爾需要回去潛個水,下到深處,被黑暗和水壓推擠──再轉身上游,浮出透明的海面仰望藍天,深深吸氣。
提醒現在她存在於哪一個時間點。
29. 喝酒
海蜜埃娜女士每每前往〝拜訪〞親愛的老師時,總不忘記帶上美酒,與相應搭配的點心。
冬幕節時適合雪中品嘗的熱蘋果酒。
新月時相襯的銀色葡萄酒
收穫節時最適合享受的蜜酒。
偶爾可以降低格調嘗試一點的矮人黑啤酒。
從食人魔死去國王身邊臣子處搶來的烈性朗姆酒。
破碎德拉諾那險惡虛空風暴中的龍舌蘭。
北劣境那唯一生機勃勃盆地出產的甜果酒。
零零總總,酒繁不及備載。
白髮的暴君女王從不掩飾於她十分期待酒後亂性的事件概率發生,雖然那機率從未成真過。
但至少,她總能從勒特蕾卡柔軟肌膚上,嘗到一兩口甘冽。
術士老師:再灑酒毀掉我任何一件長裙我就獻祭燒死妳!
30. 化妝/妝容
手上硬皮書籍又翻過一頁。
芮狄法菈漫不經心用眼角餘光看她的好友在工程零件堆中鑽進鑽出,偶爾匆匆跑到實驗室另一頭垃圾堆翻出兩塊祕法水晶。
這又是一個靜謐的假日──原本是的。
直到她看見帕莉停下固定齒輪的動作,抬起臉來做思考狀,然後想起了什麼的模樣。
「啊,差點忘了。」卡羅西大小姐咕噥一聲,甩甩一頭亂翹亞麻短髮,把齒輪按尺寸放回原位。轉過身,她邊把滿是油汙的雙手往身上擦,邊向女牧師看過來。
「芮狄,我出門一趟,大概晚餐後回來。妳要先回去的話,可以把大門掩上就行,我的布靈登0001試作型會收拾善後。」
「難得妳要從這髒兮兮的泉爪山貓窩爬出去。」紅袍女牧師放下指尖佐書的葡萄酒,一個挑眉:「又要去兇殺路掏走私品?」
「不是啦。」帕莉把手擦乾淨,隨便抓過一件綠色羊毛外衣披上:「我跟桑尼有約,他找我去添購磨石。血騎士平時保養武器的用具真的好多種喔,感覺他常常都要出門置貨……嗯?」
女工程師困惑看忽然站起身大步走來,抓住自己雙肩的手帕交。
「芮狄?妳……妳抓我做什麼?有點疼──」
「伊卡西帕莉絲……妳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是出遊吧?是出遊吧?就是出遊吧?
紅髮女牧師的理智線這次真的斷了。
「啊?什麼?咦?芮狄妳要推我去哪兒?咦?咦?咿咿咿咿別脫我羊毛裙──等等,這什麼?為什麼要抹龍鷹蛋殼粉?妳拿血薊口紅出來做什麼?嗚哇咿咿咿咿咿──」
「閉嘴,乖乖讓我給妳化妝!妳這沒自覺的戀愛中蠢蛋。」
七夕特別篇
舒哈羅們說,十六歲之前,她們是屬於女神的孩子。
戰爭太殘酷,資源匱乏。肉食半人馬追逐他們如追逐放牧的水草,舉族遷徙的牛頭人們所剩只餘殘喘抵抗,和不管何時都堅持下去的虔誠祈禱。
天上有七顆星子是女神的光輝,舒哈羅們將禱告後的泥土與香料繡成護身符,配帶在孩子們身上。
在戰亂中活下去。
獵人窩在高大母親懷中,牛頭人踏步向前的蹄子揚起黃沙滾滾。
在疾病中活下去。
德魯伊亦步亦趨跟隨族姥腳步,後頭土黃長辮與尾巴一起搖擺。
在遠行中活下去。
戰士伸出小小的蹄,讓父親從坡上低身拉她,翻山越嶺。她父親的汗水無數從上方滴落過她眼前,晶亮墜往山谷下。
在降臨於種族與大地的災難中,活下去──我親愛的親愛的孩子。
我只希望妳活下去。他們疲憊卻笑著撫過她們短小的角。
而父親與母親們每年此時都祈禱著,燃起謝神的火舌。
直到她們十六歲的那一個月夜。
沒有在那些悲慘中夭折的同族孩子看向彼此,一同淋過長者手捧的清水,將胸前佩帶的信仰之土與木扔往火中。
然後懷揣對於幼時一切的感謝,迎風前行。
我們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光耀守護我們之神、榮冕守護我們之人。
等惡魔獵人上了再來玩WOW
也好久沒玩遊戲了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