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

Title：普通的奇蹟

系列：巴生日賀文!!!!(雖然又是WOW)

CP：無，大法師與大術士友情糧食(臨時借了你家孩子orz)(因為梗它就如此洶湧地打中我了，本來想寫糟糕物的慶生者先去撞個牆再說)(咚)

等級：PG(無血腥唷這次，請安心食用)

警告：有點短....................而且充滿了孩子氣，請慎食QwQ

              巴生日快樂!!!!!!!!!!(打滾

1.

勒特雷克與托爾尼索相識以來，送出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是一組智力卷軸。

從當時兩位年輕高等精靈之間的劍拔弩張程度看來，這實在不能說是份帶著好意的禮物，更像是在他們共同追隨的高貴王子殿下授意下做出的勉強表示，甚至在底下掩藏著〝你需要多一點助益吧？〞的帶刺言詞。達拉然裡沒有蠢貨，所以金髮法師自然是一清二楚同儕的暗地含意，但未來的大法師不屑一顧地高傲一笑，維持貴族的風度將禮盒收下，反倒讓黑髮的另一位瞇眼撇頭。

銀月城的王子殿下保持傲慢表情，俊美眉角卻閃過一絲無奈。隨侍在身旁的高等精靈少女掩着嘴輕笑。

啊，那時候他們是多麼、多麼──憎惡彼此啊。

2.

當托爾尼索第三個生日到來時，他們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其中希羅娜的點心起到的作用不可忽視，當然，搶奪最後一塊甜點的時候是例外，這可是連某個紅髮小妮子都會奮不顧身投入的偉大戰役。

所以，勒特雷特為了高等精靈法師搞來的生日禮物還算是挺煞費苦心。

「這是什麼？」托爾尼索瞇起雙眼，白金色長髮在陽光下華麗得足以讓人類法師學徒們列入〝達拉然十大令人心悸美景〞之一。他半是困惑半是狐疑拿起禮盒中的閃亮珠寶：「項鍊和女性髮飾？」

「給你搭配那件裙子用。」黑髮法師學徒難得笑得燦爛：「吶，看，這月亮石多配你的頭髮呀？我可是對不少人做出威脅──說服──才弄到手的！」

「……」

那次托爾尼索究竟為何黑著臉收下禮物，到現在還是放牧恐懼人心中的一大謎團。最後他把一切都歸結到愛上頭。

當然，是大法師對他妻子的愛。

3.

托爾尼索的第三份生日禮物是一整盒的草藥，放在他床頭櫃。有一些沒抖乾淨的土粒沾到了年輕精靈法師的絲綢床單。

他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琢磨他的邪惡友人究竟怎麼學會採草的。

4.

族人開始使用血精靈作為自稱的那黑暗一年，勒特雷克半夜出現在他的辦公室，給正忙得焦頭爛額的他帶來一瓶由日觸所釀造的酒，少數在天譴軍屠殺中沒有被毀掉的珍貴佳釀其中之一。

托爾尼索那時疲累到沒精神去管這生日禮物的來源，只是默默從辦公桌抽屜摸出兩支高腳銀杯。

勒特雷克替他把酒倒滿，撩起漆黑法袍坐到他辦公桌上。

「托爾尼索，」他說，那時還是天藍色的雙眼直直看他：「讓我來成為術士吧。」

「勒特雷克。」大法師瞇起眼，放下手上的羽毛筆。

「你知道凱爾薩斯殿下的身邊人，總有其一必須成為第一個。」黑髮血精靈的眼睛燁燁生輝：「不是你，就是我。」

「那是惡魔能量。」金髮的辛多雷(啊，是的，現在起他們是辛多雷了──)法師望著他黑色的同窗、同族、同袍，望著他病弱蒼白的皮膚。如果不是他肌膚上還有著祕法的珍珠白柔和光輝，他幾乎要以為這青年也病態地墮落成──「控制不好，你會變成鄙惡者的。或者被那些魔物撕成碎片。」

勒特雷克背對月光，於魔法燈的影子間大笑起來。旁邊書籍在旋轉的書架上旋著圓圈，讓血精靈俊秀臉上的光影不斷改變。

「喔，托爾尼索！你說什麼傻話？我們難道是那種愚蠢的弱者嗎？你在想些什麼──」

「我在擔心你。勒特雷克。」血精靈大法師沉著道。

他前方的那個男人像是突然被掐住了頸子。

比起年少時光，這黑色的青年更高但也更瘦了。黑髮從半長不短的長度留到了宛如蝶翼的肩胛骨下緣，仍沒有任何一絲銀白出現。而他的膚色──達斯雷瑪啊，他之前就是如此病白嗎？還是他們從達拉然那可怕的覆滅中脫身而出後，他才成了這種好似被活生生扯去一半色彩的黯淡模樣？

「你真的很不適合坦率地說話，托爾尼索。」勒特雷克用那種被狠狠偷襲了一把的表情看他。

大法師忍不住回嘴一句：「那誰適合說話坦率？總不是你吧？」

他看得出來，勒特雷克動了動唇，嘴邊突然差點滑出一個名字。但最後黑髮血精靈還是沒心沒肺刻意地翻過一個白眼。

「希羅娜？」

這大概不是這辛多雷原本想說的人，但托爾尼索也不會去追根究柢。

雖然，他想這跟前幾年他生日時，總會出現在窗台上的幾朵寧神花有關。

「總而言之，這事情就這麼定了。我會去把那些惡魔好好調教一番。」勒特雷克笑得冷酷卻也動人，他跳下友人的特別加大型辦公桌，翻身跳出陽台，動作完全缺乏法職者自覺：「我會好好服侍殿下到外域的！你今天是壽星，就實現我這小小的願望吧！托爾尼索！」

大法師瞪著那道身影消失在夜空下，喃喃罵了句：「常識來說，不是應該讓壽星的願望實現嗎？」

他又望了望那瓶酒，給自己再傾上一杯。沉默地看了身後窗櫺一眼，起身將它推開來。

但今年，直到凌晨天明，沒有任何一株沾滿泥塊的花朵出現在敞開的窗台上。

5.

托爾尼索花園中所有紅玫瑰化為雪白的那一年，勒特雷克與一些被遺忘者陷入糾纏，生死未卜。

但黑髮術士前些日子帶回來的一頭人型野獸在托爾尼索妻子的墓碑前哭泣得心都要碎掉。那隻獸類尾隨大法師回到大宅，當托爾尼索孤身坐在他愛妻曾微笑享用下午茶的花園中時，將頭顱枕在大法師的腿旁唱歌。

那歌聲又哀傷又溫暖，像是被唱過了許多、許多次。

作為生日禮物，它是如此孤單而破碎。

6.

阿薩斯死去時，銀月城所有的族人都為此而改變。

那變動無法從肉眼得知，只能從居民們說話的抑揚頓挫、女性的眉眼之間、孩子們奔跑的頻率中發現。

血精靈們不一定為此快樂。但那的確是足以造成改變的大事件。

勒特雷克在那之後，回來的第一天，剛巧就是托爾尼索的生日。

當然，托爾尼索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挑這一天回到銀月城。他黑色的友人一直以來都不好捉摸(或者，他更樂意稱呼對方為難以明白陰險狡詐的任性大王)，即使他們認識以來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光。

就算以高等精靈的年數來看，那也真夠久的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這個老是爬窗的沒格調男人是他的前任同事。

「有了你這樣的朋友，」看看從陽台爬進來的友人身上那一年到頭毫無改變的全黑，托爾尼索放下羽毛筆，將羊皮紙卷推到一旁，嘲諷一笑：「有誰還需要去養一隻吉爾尼斯烏鴉呢？」

「哪個腦袋正常的辛多雷會想養那種醜兮兮的黑鳥？」勒特雷克嗤之以鼻，矯捷跳進辦公室，晃一晃夜般漆黑髮束：「那會變成你那金光閃閃五光十色亮麗非凡豪宅裡的一塊討厭汙漬的，托爾尼索。」

「那你就不要偷進我家啊，比烏鴉還黑的先生。」

黑髮的術士還想回嘴反諷，眼角卻先瞟見了角落裡堆滿的紅玫瑰聚光燈反光板遮陽傘。

「……那堆東西是什麼鬼？」

「……上次那西瑟斯為了他那個軍團的事情來找我。」

「你兒子？」

「他在我這裡掉了一滴眼淚。」

「……」

「……」

「喔！喔喔！這次換我說那句台詞了嗎？那句什麼──」勒特雷克像是突然恍然大悟，拉長了語調逐字逐句念：「──我──真──同──情──你──托──爾──尼──索──！嘿，你知道嗎？說這句話的感覺的確不錯！」

「……閉嘴，勒特雷克。」

他現在是大法師，而他是大術士。

他現在是兩個青年的父親，而他孓然一身。(只聽說有個人類男性正在追求他)

他現在是深愛亡妻的丈夫，而他每晚氣急敗壞地寫信操心他的草藥師老師日常大小事。

他們的眼眸從天空湛藍化作了魔性翠綠。

他們一開始是敵人，但後來的悠久時光，都是朋友。

「吶，」勒特雷克跳上了托爾尼索的辦公桌，從包裡頭拿出一瓶酒：「北裂境那些維酷人身上的好東西，試試看嗎？」

托爾尼索面無表情，卻從辦公桌的抽屜摸出兩支高腳銀杯。

「……這是什麼？」

「鯨奶。味道如何？」

「──噁！」

「哎呀哎呀！」那惡質的血精靈少見的歡快笑起來：「我沒告訴你，這鬼東西得捏著鼻子喝嗎？」

奇蹟一樣，當他們聚首，又像是變成了少年，怒叫著大笑著生氣著互相玩笑般攻擊著彼此。

而銀月城外、永歌森林中、清澈的河流與游蕩的樹人之間，一個灰白色的身影彎下腰，又採了一株潔白的寧神花。

那花朵如雲朵一樣的純潔雪白，花瓣跟詩人在夢中譜出的友情一樣柔軟芬芳。

那是世界上最普通的奇蹟。

「生日快樂，托爾尼索。」有人搖著銀質酒杯如此大笑

朋友，生日快樂。

Fin

而普通的每一天，都有人出生。

但你的出生是最奇蹟的普通。

親愛的親愛的巴，今年還要再跟你說ㄧ次、明年再說下ㄧ次、後年再說下下ㄧ次──

生‧日‧快‧樂wwwwwww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