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have sailed the world beheld its wonders──

電視上的青年在船上甲板唱著,背景灰淡。那是人界一部有名的音樂電影。

外頭的倫敦城正在下雨,呼應影片場景。秦極東笑瞇瞇地看。因為他心愛的小羊盯著螢幕,目不轉睛,連爆米花都忘記吃了。

And she is beautiful──

畫面陰冷灰暗、歌聲旋轉,而業餘的魔物管理人邪謔微笑,修長手指隨意扒過自己凌亂黑髮。漫不經心凝視粉紅的羊女專心於音樂、無意識搖晃尾巴。

So softso youngso lost and oh so beautiful──

那麼柔軟、那麼美麗、那麼──甜蜜。唉,他的小羊。

Oh that was many years ago──

她是他得到的貢品、犧牲者。

那一年她是他純潔的羔羊。

羊人因恐懼黑暗妖魔而送上的、不滿足月的、血肉甜美的奉獻。蜷在奢侈白圓瓷盤上熟睡,小小一團乾淨毛絨粉紅。小小的羊女嬰兒。

他在第一眼時就渴望毀滅她。

那麼小、那麼無助、醒來的紫色眼瞳那麼美好茫然。

黑袍垂地,披風厚重。秦極東低頭看著她,全身血液都想要衝過去撕碎這甜美的、可愛的,小東西。

他忍下了。

Time is hard──

艱難得要死。

喔,他竟然忍下了。即使因此他轉身殺掉了那個帶來禮物的羊人,用鮮血和屍體平息本能的渴望。

然後再來就是年年月月、日日夜夜的困難忍耐。

Pool thing──

我的小羊啊、我的小羊啊。妳知道妳親愛的主人多可憐嗎?我的小羊。

好想折磨妳、好想殺了妳。

妳第一次跌跌撞撞走起路時,好想把妳那纖細的小腳拔下來,想要讓妳哀叫。

妳說第一句話時(啊,我還記得妳說的是「東、東、東!」,那粉嫩的聲音),想要伸爪向迷茫的妳、想要癡迷扯出妳的喉嚨。

妳知道妳的主人有多可憐嗎?我可愛的小羊。

Pool thingpool thing──

妳也是那樣的可憐啊,我的小羊。妳知道嗎?

Speak to me, my friend──Whisper, I will listen──

妳擁有這樣的主人喔,我的小羊。可憐的、可憐的小羊。每天都在想著要怎麼凌虐妳、殺死妳的主人。

殺戮是他的摯友、毀滅是他唯一所望。黑夜中他會把瘟疫扯下作為披風、給世界帶來如海洋廣大的血腥死亡。

分分秒秒都發出來自靈魂中的殘酷笑聲。妳聽到了嗎、妳聽到了嗎?

妳聽到了不是嗎?

 

而妳竟然還這樣懵懂的愛這妖魔嗎?

 

Do they think that walls can hide you──

我的。

I will find you, Johanna──

我的小羊。我的。

I will steal you, Johanna──

我的小羊。我會奪走妳。我的小羊。

我會毀了妳。會把妳污染成黑。

 

我會從神那邊偷走妳。

 

I think we shall not meet again, my little dove, my sweet──

妳十歲時,哥哥將妳帶走,帶離了這倫敦城,我的小羊──

Good bye, Johanna!You're gone, and yet you're mine!

喔對,妳不能留下,我嬌小的、粉紅的、天真孩子的小羊。

I'm fine , Johanna, I'm fine──

我想我們不該再次見面、否則我會全身淋滿妳紅色的血然後燦笑。

And in that darkeness when I'm blind with what I can't forget──

Johanna──

我們不該再次見面,我甜美的小羊。

Joha──nna──

──You stay ,Johanna──

但妳卻回來、妳卻留下。妳那時候是跑著回來的,我的小羊,雀躍又無辜的模樣。那真是可愛極了,人類們一定會說,那是讓人心臟融化的美好。

妳回來,呼喊我。

My lordmy lordmy lordmy lord my lord my lord──

妳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把染血的爪轉化成那時的捉弄笑嘆嗎?我的小羊。

妳呼喚我。呼喚妖魔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妳知道嗎?

我低身把唇印在了妳的面頰上,妳紅蘋果般的面頰、妳那彷彿稍微用力就可以撕開肌肉、讓血管破裂、刨出白骨的面頰。我甚至會困惑,我是在撫摸妳的臉嗎?還是我其實正在看爪子上妳的血滴落。

溫熱的液體滑落我角質粗糙的爪,那會是熟悉又讓人心喜的,但妳那時連聲清脆喚我的聲音,也是。

 Why did I wait──

於是我不再等了。我的小羊。

我站在黑暗的深洞中,所以妳也該在。

妳可以躲在我臂彎裡、妳的羊蹄可以踩在我的靴子上。妳不用踏足進那些黑泥但妳要在我身旁。我的小羊。

既然那一年妳被放在瓷盤中呈給了我。

We all deserve to die──

我扯下了妳。

妳不知道吧?我的小羊。妳在還沒接觸過任何事物時就被我拉扯下來了。

在妳的心靈還沒有善良的毒草發芽前、在妳那純潔靈魂尚未長出惡毒狡詐的翅膀前。我把妳拉下。

妳將成為我永恆的羔羊。

純真的罪惡和冷酷的善行,我加冕以它們冠諸於妳。那是妳銀子的皇冠。

我讓妳墜落自太陽、我讓妳高踞於夜空。

因此妳得到了應死的罪,與我相同。

我們一樣應該死去。

We all deserve to DIE──

我的小羊。我們。

Demons are prowling everywhere──

那會永遠是我們的身影,一起。帶來恐懼、帶來滅亡、帶來苦痛哭喊絕望血腥寒冷黑暗喔上帝啊那美好的屍橫遍野、瘋狂死亡、和那些悽慘高亢的尖叫──

 

A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H

 

電視裡傳來女人被扔進火爐的尖利叫聲。將他從瘋狂思緒中扯出來,秦極東看到他的小羊噘起粉唇,不知何時鬧起脾氣了。眼眸倒映螢幕上小男孩割開男主角喉嚨的畫面,眼睫纖長。

「結局無聊死了。東。」看完電影,她轉頭來嬌懶埋怨,伸指抓過秦極東的手來咬了口,語調不清含糊:「骨頭說這部很好看,騙人、騙人。」

他笑了。

「是因為妳跟他品味不一樣吧?我的小羊。」姿態如君王寵下般,他探指抬起他的羔羊的下巴,令頰邊粉色長髮垂落、令嬌麗容顏展露在眼前。他寵溺地用慵懶口氣道:「他不會騙妳的,妳又不是不知道,他永遠都學不會說謊……不然哥哥又怎會那麼煩惱於指導他呢?」

而我的小羊,我養大的、一手教導成長的小羊……

上帝知道,我真想殺了妳。可我決定忍耐。時時刻刻、永恆不停。受普羅米修斯那兀鷹啄肝之苦。

 

因為妳應該站在我身邊。

 

「他不像妳,是個令人驕傲的好學生。」

業餘魔物管理人溫暖地笑。於是坐在他座椅下的,美麗的羊女,也揚起了受到稱讚而得意的甜美笑容。動人豔麗。

他們前有電視、旁邊散落爆米花的包裝。依偎於黑夜的倫敦之中,陰冷燃燒燭火的房間外,黑影閃動,潛伏等待著服侍他們的妖魔主人,而外頭、外頭──

那是魔鬼們盤據的天空,佈滿閃電、青雷猙獰,地面散落弱者的屍體。它們殘殺彼此也被彼此撕碎,終年下著血紅腥臭的雨。這魔物之城、這潮濕而多雨的城、這處於管理之下的冰冷悖神城市──

它不斷製造出死亡,以此熱切虔誠把它專司殺戮的管理人與其所寵愛的羔羊拱於王座之上。王權如星子高掛。

 

There is──no place like, London.

 

fin 

 

 

 我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嗯。

應該看得出來這是秦極東(弟)吧?這位業餘魔物管理人住在倫敦,養了隻小羊女(請帶入希臘神話那些吹號角的羊童,不過是年紀約16.17歲的少女)

這不算挖坑。只是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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