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30 性轉otp挑戰-bbcsherlock

系列:BBC現代福爾摩斯

CP:大概存在(?)的SW和認真的ML

等級:PG-PG13

警告:是性轉!不管是S還是W還是M還是L,都、是、女、孩、子

性轉詳情見陵子家的設定!!!

http://genie12310.blogspot.tw/2012/05/bbc-sherlockswml.html

說好的教授和莫蘭呢(哀傷滾走

 

***正文***

 


1.    布偶/玩偶


世界上唯一的諮詢偵探、蘇格蘭場終極惡夢、街頭無賴飼養者、大英帝國孕育出的不可思議女性排行榜前十名──Sherly Holmes,穿著她那招牌大衣,在她與室友合租的住處沙發上癱死成一團倫敦雨天泥濘。而她那個頭嬌小的女醫生室友用食指敲打鍵盤,大概正把關於謀殺、血、死人等元素轉換成英文的ABC組合,得以安置上她的部落格騙點更新。
Hudson先生泡的茶香氣溢了一室。
直到半長黑卷髮的女偵探再也忍受不了這平和午後,貓伸出爪子哀叫一樣地呻吟。
「Oh, Jane──」
「Sherly,」前女軍醫從善如流,眼睛都沒離開過鍵盤:「別說出讓我想要宰了妳的話──」
「──我需要妳柔軟的胸──」
「──對,就是這句,我要宰了妳──這根本是性騷擾,Sherly,性騷擾!」沒好氣。
「──Jane,拜託。」女偵探嘟唇,貓般青金眼睛眨都不眨圓睜,細長手指忍不住去拉沙發綻出的線頭:「這究竟跟性有何關係?我只是需要妳胸部的渾圓安定心神,妳那小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這就跟太極一樣,太──極!」
Jane終於停下對筆電的摧殘,回頭瞅她。蜂蜜短髮的女性一臉忍耐,並且加上了〝妳竟然知道太極是什麼?身為沒聽過太陽系的那個女人?〞的無聲挖苦。
「Good,既然妳需要的是〝渾圓〞,那麼,」抓過壁爐上的頭骨先生,一個拋物線到沙發間女人身上:「Have fun, dear.」
Sherly瞪著人類顱骨那圓圓的腦袋。
呼嗯,泰迪熊跟頭骨先生?
長不大的女偵探連選都不用選,好嗎?





2.    針線活

縫衣線:便宜貨。從標籤上來看,應該是大賣場的打折品。組合是清一色的白色,意指買的人特意挑過顏色,並不是放在家中為各種衣服備用,這也能從包裝是附近那家賣場最小型而確認。買家有斤斤計較的主婦型人格,從縫衣針和線不是從同一個賣場出來可得證。現在自己縫補衣服的人,除了養育一堆孩子的母親或者小鬼多到沒衣服穿的孤兒院以外,可以說是非常少見,可能成長家庭並非順遂。至於縫衣線,為什麼要挑白線,要縫什麼呢?喔不,她跟Jane幾乎都不穿純白色的衣物,辦案時太容易弄髒,尤其是在倫敦這個城市。那麼,結合她們昨天爭執內容,應該就是要拿來縫──
「Sherly,」Jane冷冷抱臂看她:「演繹法是無法幫妳縫襪子的。」
「……Jane。」黑髮女偵探淡定抬頭:「妳覺得我剛剛的推斷如何?」
「……」變相討誇獎啊這女人……前軍醫扶額點頭:「很驚人。」她超級驚訝這人還要用演繹法,而不是像普通人直接回想到昨晚她們吵架的內容:「現在,自己把襪子縫好!」
Sherly Holmes用她那漂亮的眼睛成功做出死魚眼,轉身倒在沙發深處,長腿曲起。
「喔不──不過就是雙襪子而已!再去買一雙不就好了?」相較起來,她的推理不是比較重要嗎?不是嗎不是嗎?
做為回應,一隻破了大洞的襪子惡狠狠飛來,砸上她烏黑半長的波浪髮絲。




3.    照鏡子

將睡欲睡拿起牙刷,使用兩人合租公寓的浴室,Jane懶洋洋抬臉,卻瞪向鏡子。
「Sher──ly──」
滿嘴泡沫,女醫生依然能喊得清晰宏亮,多虧軍隊在阿富汗的經驗,帝國萬歲!
「幹──嘛──?」偵探從廚房方向喊回來。
很好。
Jane抽空在心裡冷靜想。
Sherly從不移動尊臀進廚房找吃的,看來等一會兒她又得去清掉裡頭那不管是眼球還是什麼爛在證物袋裡的舌頭──Whatever。
現在這才不是重點。洗手台鏡子上那一條一條的口紅彎線才是。
「妳姐姐今天又來了?」
「喔,想必妳看到我畫的紀錄線了。Jane。很好,看來妳有在用妳的──」
「──小腦袋瓜。我知道妳想說什麼。」邊口齒不清邊刷牙,她含著牙刷出來向室友扔白眼:「God damn!妳不能在每次她造訪的時候都亂畫我們的鏡子!」
「這是為了讓那個馬甲女知難而退!」某人還振振有詞。
「怎麼做?用紀錄她額頭高度的紀錄線?!上帝啊,Sherly,我可以保證她甚至不會進我們的浴室!」
「喔,Jane。」她的女室友哼哼冷笑,用女巫一般,足以把撒旦從地獄深淵撈出來的險惡嗓音道,有股陰森森的調兒:「如果我把牛奶倒到她裙子和雨傘上,她就會的。」
嘴含蜂蜜色牙刷,Jane無言看她。
然後,覺得自己刷夠了,前女軍醫走回浴室,漱口,吐掉,再從浴室走出來。
直接捏起女室友的耳朵,把那妮子抓進去,把她們的鏡子好好清洗乾淨。




4.    瘦身


被毛衣包裹的身軀,腰線模糊。
Jane就著穿衣鏡,微微噘嘴地比劃自己的腰身。
畢竟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妞了。她想。退伍回來,今年她可都三、四十囉。
正在為體型糾結打算,她房門突然碰的一聲被撞開,Sherly Holmes高舉雙手跳進來,在她房中活潑得跟一個原子上的電子一般亂跳。
「勝利、又一次的勝利!」女偵探甩了甩她垂肩黑髮,得意洋洋叫:「那馬甲女這個月又多了四公斤!天祐蒙布朗和瑪芬!哈哈哈,我又贏了!」
「Sherly……妳可以停下用體重刺激妳姊的幼稚舉動嗎?」Jane看了她一眼,不贊同道:「探長前幾天在現場還私下找我抱怨過,拜託,讓大英政府安穩一點。」現在世界很亂,東亞幾個國家還開軍艦打水仗,拜託別讓英國也因為一個女人和她姊姊的體重問題而墮落至斯!
「她自己又愛吃又懶惰,一天到晚只想坐辦公室、躺俱樂部、睡Lestrade的床,怪誰?」Sherly嗤之以鼻,直接躺到室友床上,如貓咪伸了個懶腰,盡露美好身體曲線。青色眼睛閃了閃:「Jane,妳想瘦身的話,要小心別把胸部減掉囉!」
「妳怎麼會──Never mind。」金棕色短髮的女醫生撇嘴,又看了眼鏡子裡那稍微福泰的女人:「我的確是該減了,老實說,女性這樣,對膝蓋和生理期也不大好……」
「喔,對!這個我有聽說過。」
「妳有聽說?」Jane挑起眉毛看去:「在哪本毒物學或是屍體大解上講的?」哈利路亞,天賜奇蹟!Sherly竟然知道這種小常識!
女偵探貓樣的眼睛譴責般看她,像是知道那小腦袋裡在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
「當然是Hudson先生告訴我的。」她說。
「Hudson先生?!」
「對啊,我曾經幫他擺脫他太太,記得吧?他以前都還要去幫他前妻拿膝蓋的藥,我也是從這裡推斷出她是個殺人狂──嗯,妳想知道當時狀況嗎?」
Jane頓了頓,看了鏡子裡自己最後一眼,回頭來對貓咪樣得意的室友微笑。
嗯,先聽完這個案件吧,皮下脂肪可以等等。
畢竟不管體脂肪率多少,她都是她的女包斯威爾。



5.    八卦

「Andrea,我在想,大姊頭可能有男人了,而且或許還是我們的同事!」黑人警察偷偷摸摸說。
「什麼?!」法醫小姐大吃一驚,差點讓證物袋掉到地上。
「妳瞧,首先是品味。」Donovan在心上人面前顯擺般低聲說:「看到大姐頭腳上的高跟鞋了嗎?以前大姐頭哪裡會穿這東西?不說那雙鞋看起來就價值不斐,妳想以大姊頭的個性,那雙高跟鞋可以忍受多久?可偏偏她已經穿了一個月──所以那一定是重要的人送她的!」
「再來,就是菸味。她明明已經戒了菸,但是常常中午吃飯回來,身上都有一股淡菸氣味──所以我想,她這幾個月中午出去,都是找那個神秘人物去了!說不定就是我們警局裡的哪個小夥子,不然誰有閒情逸致天天來我們蘇格蘭場陪大姊頭吃飯?」
「最後就是電話。妳有沒有注意到,大姊頭在跟〝某個人〞講電話時,都會露出那種談戀愛的表情?而且,她老是邊講電話邊左右上下環顧,所以跟她互通電話的人一定在我們身邊,她才會想去找對方的視線!」
「天啊,我都沒注意到這些跡象!」女法醫拍手驚呼:「達令,你太厲害了!」
「也沒什麼,」Donovan笑得志得意滿、鼻子翹高:「雖然那個瘋婆子天天轟炸我們,但她也太小看咱們蘇格蘭場了!真的要轉起腦袋來,我們也不會輸她──」
三分鐘後的Watson醫生身旁。
「……Sherly,妳在笑什麼?」Jane狐疑看向從蘇格蘭場不知名角落晃出來,一臉狐狸吃到肥雞笑的女偵探。
「喔,Jane,我剛剛發現了〝演繹法一旦混雜上想像力,馬上變成不入流八卦〞的證據!」Sherly Holmes壞心竊笑道:「還有,不只Andrea,Donovan也有足以拉低一條街平均值的智商。」





6.    挑外出服裝


黑髮女子邊打上她那標幟似的圍巾,邊從房間快步走出。咚咚下樓,到了客廳,她見到室友的模樣時挑起一邊黛眉。
「喔,Jane,我都不知道妳如此期待和我出去吃飯。」調侃優雅從容,尾音卻有一分被取悅感的得意揚高。
「什麼?」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女醫生愣了下。
「妳衣服上的摺痕!Jane!」戲劇女王般的Holmes家小妹喊:「這代表妳在沙發上只坐了不到二十分鐘!而根據一個小時前我們分別開始準備出門算來,妳整整為我打扮了四十分鐘!嗯哼,真是令我受寵若驚!」
「……」Jane睜著那雙大眼看她,濃密睫毛下的眼睛古怪帶著笑意:「妳才是吧,Sherly……」
真是難得,世界上唯一諮詢偵探自打嘴巴的模樣。
櫻紅唇膏勾畫的嘴角忍不住笑了。
她可是等人的那個。





7.    占卜


花占卜在Sherly Holmes眼中看來,就是邪門歪道。
女偵探完全不相信這鬼東西,命運的秘密就藏在花裡面?這完全不合邏輯。
「Sherly,妳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她的室友翻翻白眼,散漫走在倫敦春天的街頭。
噘起嘴,最討厭前任女軍醫說自己缺乏什麼了!
黑色風衣的女人突然大步向前,抓住路邊咖啡廳的年輕男孩,掛起〝辦案用〞微笑,沒幾秒就帶著一株植物邁步回到因為被扔下而一臉莫名的Jane身旁。
諮詢偵探卷髮下漂亮青色眼睛故意看了嬌小女醫生一眼,捏著植物開始數。
「Jane覺得我amazing,Jane不覺得我amazing,Jane覺得我amazing!」拋下最後一片,她得意洋洋像是貓咪撚鬍鬚:「嗯哼,好吧,的確很準確!」
Jane默默看著那株光禿禿的可憐酢漿草……Hum, Seriously?
「Sherly,那不是花,是草。」
而且也太作弊了。




8.    女孩們的秘密


自從家裡公寓被兩個女孩兒一起租下來(喔他終於可以揚高鼻子看隔壁鄰居先生,說〝我家也有了一對!〞),Hudson先生就覺得生活多了兩個漂亮閨女一樣,讓他滿腔父愛盪漾起來。
小Sherly是那種嘴甜的好孩子(雖然她心情不好時,嘴巴也很壞。他真的不想知道隔壁太太在國外有老公了嗚嗚還不只一個),這年頭出門回家都會親親老房東面頰的小姑娘可是愈來愈少了,光這一點就足以使Hudson先生邊念叨〝我可不是管家,女孩們〞邊心甘情願為她們泡茶。
Jane則是那種溫柔有禮貌的好女孩,放到教堂裡頭,後面打上光,大概會讓人以為她長了翅膀。不是因為這姑娘長得多漂亮,而是那種戰場上南丁格爾的氣質。當然房東先生不只一次在這姑娘的床下翻出彈殼和槍,不過這都是些小事不是?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生命裡有了這兩女房客,Hudson先生非常幸福。
即使她們時常跑出去,還有些秘密不告訴他,Hudson先生也不會太哀怨的……真的不會。
嗯,有也只是一點點。
「Hudson先生!您又泡那種草藥茶來喝了?誰又惹您難過啦?」
Jane擔心問,而Sherly上下打量他一番,噘著嘴來親了下他臉頰。
喔,瞧瞧,多貼心的女兒們。所以就連這一點點的哀傷,馬上都會煙消雲散。




9.    逛街


Jane痛恨購買生活用品。
超市結帳櫃檯的機器一定跟她有殺父之仇(說不定它媽媽被融成了一把槍送到阿富汗,然後被Jane射擊完隨手扔掉而死不瞑目?誰知道!),每次輪到她時就開始發神經。雖然後面的先生們總是紳士貌表示不要緊,他們可以等。但女醫師可以感覺到隊伍更後面家庭主婦們的殺氣。
Sherly倒是非常喜愛逛街這項活動。
不說倘佯於大衣襯衫之間那種令女性本能性地愉悅的繽紛視覺刺激,也不說這種時間是她難得跟Jane完全沒有工作意圖地出門(這時候的Jane總是意外的輕鬆可愛,像陽光下花園裡跳舞的泰迪小熊)。
最大的重點是,她可以盡情享受購物的愉快。換句話說,就是──
刷爆她姊姊的卡。
這才是黑髮女偵探逛街的目的。



10.    月經


「我真不懂,保羅,為什麼上頭總要派人來盯這個女人?」
「誰知道,反正乖乖做事就對了。聽說之前的同事結束這個任務後就有長假可以放,我們加油吧,傑森。」
「長假是不錯,但是保羅,兄弟,我加入MI5又不是為了這種每天吃甜甜圈看望遠鏡的工作……」
「懷念槍跟火藥的日子了?哼?就當半放假吧,傑森,都盯了這幾天,對方也沒什麼動靜……咦?」
「保羅,怎麼了?」
「傑森……那個女人是不是正朝我們這方向走過來?」
「哈哈哈怎麼可能……等等,她竟然看著我的眼睛?隔著望遠鏡看著我的眼睛?!」
「快低下頭!傑森!」
「太遲了,目標要發現我們了!保羅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解釋兩個大男人天天擠在一台車裡面,傑森?!」
「之──之前講座不是有教過緊急方法?快快保羅快吻我──!!!」
晃動轎車裡雞飛狗跳之際,一只馬靴尖跟狠狠踹上寶藍色車門。
裡頭兩位抱在一起的男士臉色發白,仰望車外那個氣勢洶洶,鐵青著臉的黑色風衣女人,對方漂亮瘦削臉上肅殺的表情令政府探員們一瞬間想到自家部門上頭那位持黑傘的威嚴女上司。
監視目標動了動線條凌厲嘲諷的薄唇,如冰雪女王冷酷拋出使喚。
「去給我買一整包衛生棉回來(老天,她說衛生棉這個名詞的時候活像是在說衝鋒槍或是開山刀)。十五分鐘後,我要看到東西出現在房門前面。」
然後就如來時迅速,女人大衣一翻又滿是殺氣原路走回監視地點,留下車裡兩個新手探員雙雙吞口口水,頗覺劫後餘生。
「……你皮夾裡有錢嗎,保羅?」
「……請公費吧,傑森。」



11.    點心時間/下午茶

Watson醫生曾在她的部落格上表示,Hudson先生的司康餅可謂貝克街221B的寶物。Sherly當時炸毛抗議一番為什麼不是她絕頂聰明的大腦,但在Hudson先生斷了她的司康來源後,不到三天就乖乖上部落格重發聲明,簡直摔破蘇格蘭場眾一堆人眼鏡。(Lestrade女探長語:我從沒想過那妮子有投降的一天!)
尤其是房東先生私房的蔓越莓司康,抹上奶油、果醬,或者是自製奶油乳酪,簡直美味得不像英國食物。(天佑女王!)
因此,Margaret Holmes不時拜訪妹妹住處的時候,被Sherly以看守財寶的貪婪巨龍神情懷疑戒備,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話說完了,就快點回妳那個〝閉嘴,凡人〞的俱樂部去!」黑髮女偵探嘶嘶吐著毒煙,貓般青眸瞇細:「我可不想留大英政府下來喝下午茶,Margaret!」
「現在是下午茶時間,Sherly,」Hudson先生把玫瑰花樣的茶壺與瓷杯放下,責備淘氣孩子般看了房客一眼,和氣老紳士轉向Holmes家族長姊殷勤笑問:「親愛的,妳的茶要多少糖來著?」
「整個糖罐都給她下去就好,還有奶盅瓶!反正這女人的體重早已突破天際!」
「真是太美味了,先生。感謝招待。」西裝外套加上公務人員短裙的成熟女性向妹妹的房東矜持一笑,沒有人(除了她妹)會發現大英政府夫人取過甜點的速度比平常快了0.5秒。波浪長卷髮女士瞥了妹妹一眼:「Sherly,雖然這位先生的手藝教人驚嘆,但我可不是刻意要來跟妳搶司康餅。妳不用胡亂口頭攻擊。」
「攻擊?事實叫作攻擊嗎?我看妳這個月又胖了不少吧?」
「Lost, in fact.」
諮詢偵探完全不信這句話,嗤之以鼻噴了口氣:「Duh。」
「Sherly!」房東先生被這不怎麼禮貌的輕蔑發音嚇了一跳:「淑女一些!」
「──她把我的司康放下,」張牙舞爪:「我就淑女給她看!」
For a lady, this means WAR !!!




12.    廚藝

觀察溫度升高對於人腦的影響數據,是Sherly Holmes的拿手好戲。
觀察溫度升高對於食材的影響數據,卻是她弱點所在。
「妳明明就會用微波爐做眼球實驗,」Jane恨恨挽起毛衣長袖,露出白嫩手臂去清理一蹋糊塗的廚房電器:「為什麼當物件換成食物就不行了?」
「哪有不行,Jane!」正以小提琴拉奏激烈音符,彷彿要一吐把廚房搞得混亂的懊惱。女偵探噘嘴道:「我把雞蛋放進去,結果的確跟眼球實驗結果相同呀!」
只是爆炸威力略有出入而已。





13.    男朋友


Sherly Holmes當然知道她家室友從不缺男人。
工作地點那個名字S開頭的男醫生不說,從軍醫第一線退下來之前,Jane大概在三大洲都有過男朋友。
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Holmes小妹嫁給了工作,她很滿意。
工作不會有她需要遷就的父母。
工作不會坐在沙發上要她端茶給它。(雖然她會這樣對Jane,老實說)
工作不會念著要生一個小時候流口水長大摔房門、要花費一半人生和所有薪水養育的小孩,而且當小孩摔門以後還會朝妳大吼〝妳這母親是怎麼教小孩的?!〞。
所以Sherly完全不理解Jane那小腦袋在想些什麼?生命難道只有交往、挑婚紗、結婚、生孩子、買房買車?怎麼可能!
證據就是她跟Sherly一起辦案的時候,笑得可比和那醫生約會時燦爛多啦!
因此,貝克街221B沙發上,Sherly十指指尖抵住薄紅唇瓣,耐心注視牆上時鐘,等著。
Jane旅行過世界各地後,終於在這倫敦城停下腳步。
所以女軍醫總有一天也會明瞭(誰叫Jane也有個遲鈍的大腦?),明白她將在這個小小的、與世界上唯一諮詢女偵探合租的英國公寓中,安歇下來。
Holmes小姐嫁給了工作。
但她不介意把Watson女士娶回家。


14.    舞會

她們才剛大吵了一架。
Sherly朝Jane冷嘲熱諷,她實在不能理解被炸彈炸死的民眾有什麼值得哀悼?
人就是人,炸死和被車撞死有什麼差呢?如果A和B晚上都會被Josephine Moriarty抓去綁在炸彈上,但是A在早上開車出門時就被後面一輛卡車撞爛,而B好好地活到晚上(說不定中午還跟情婦幸福來了一砲)才被小Joyce在腰上綁了炸彈,轟隆一聲屍骨無存,難道B的死就比A還要值得可惜嗎?
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是不是腰上有炸彈的那一個人而已。
Jane的腦袋卻和那些蘇格蘭場狗崽一樣轉不過來。
她以為她是英雄嗎?哈?她以為Sherly Holmes是英雄?
因此她們對彼此大喊大叫、扔枕頭和重重踩步。最後Jane忿忿套上平底鞋,甩上門衝出貝克街221B。
女偵探曾想,自己和前女軍醫的爭吵一定禍害太廣,廣到蘇格蘭場白銀女探長忍受不了。
所以青睞Lestrade的Margaret直接動用手上資源把她扔進一個上流舞會時(這裡的〝扔〞是真的扔,她剛開始可是好好坐在家裡頭朝他媽的牆壁開槍呢),Sherly完全不意外。
意外的是,穿著一襲蜂蜜色小禮服的Jane沒多久也被扔進來。(或者說被〝請〞進來,Sherly可以看到其中一個探員顴骨上明顯的剛出爐瘀青。)她們一個漆黑鑲鑽長裙,另一個蜂蜜花瓣般小禮服,雙雙站在一起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
「……真不像妳會穿的衣服。」Jane沒看她,卻不禁照常先起了話頭。
「我們家的老裁縫給我套上的。」厭惡抽抽高挺如漂亮女巫的鼻子,Sherly抬高臉:「不要誤會,只是沒有人會去招惹那個老太太而已。我可不想穿這鬼東西。」
「喔,如果我們遇上的是同一位女士……」Jane聳肩:「我能理解。」
「……」
「……」
「……那,要跳舞嗎?」
Sherly身高比起普通男人矮不了多少,Jane則是……即使在女性中也不算高。
她們一起跳舞時,女軍醫倒也算小鳥依人。
倫敦的搭檔在溫吞音樂搖擺之間,慢慢放鬆開來,甚至有種依偎彼此昏昏欲睡的甘醇感。
那些爭執好像冰雪一樣,被這充滿人聲與美酒的晚宴給溶化了。
這下子,可真的欠那胖女人一次。
Sherly暗自想,同時卻又伸長手臂,帶著蜂蜜色的室友旋轉了一圈。




15.    小心眼


Sherly Holmes──本來就是睚眥必較,她才不會否認這件事呢。
「就像漢摩拉比法典說的,是吧?」Jane穿著毛毛兔室內鞋的腳踢了踢女偵探霸占其上的沙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漢摩拉比法典?不不不,我親愛的Jane啊!」女偵探瞬間跳了起來,那種彈跳度令醫生瞪著她,認真懷疑這女人究竟是不是人類,或者她在脊椎裡頭安裝了彈簧?Sherly無視室友的古怪表情,以莎士比亞戲劇般口氣宣讀:「I am the wise ruler who bears the responsibility of government*──我是這種人嗎?我服膺於政府嗎?不不,太可怕了Jane!屈服於Margaret那馬甲女、為她拋給我的每一個肉餌所取悅?就算給我半公斤的銀,我也將把自己扔進火場去!」
「但妳的姊姊確實把握住妳的弱點了。」Jane淡然拾起被壓得皺巴巴的文件:「看來妳對這案子也十分感興趣啊,不得不說,她吃定妳的無聊了。」
剛剛還跳得跟兔子一樣的女偵探聽了這話,又蔫下去,啪的一聲直直倒在沙發上(Jane想:看來她真的不是人類)。Sherly咬牙嘟噥。
「太可惡、太可惡了,邪惡的魔女!最近沒有案件,一定也是她唆使Lestrade不給我好玩案子──喔!」黑髮女郎又從沙發上爬起來,抓起大衣就要往外衝。
「Sherly──妳又要跑去哪裡?現在是半夜十一點!」Jane只來得及跑到門口朝那夜色下的背影喊。
「沒錯!還是周五的半夜十一點!」女偵探揮手叫來計程車,一臉得意洋洋:「Lestrade加班後,差不多也是這時回到家,Margaret肯定捨不得她的小女友還要到她那邊過夜,所以今晚她們一定是在Lestrade公寓遷就了──不用等我回來,Jane!」
無言看著計程車開過來,把室友帶走,女醫生習慣皺著的眉頭擰得更緊。
「這復仇可比挖出眼睛更可怕。」嗯,真同情大英政府夫人。


*漢摩拉比法典原文……不得不說這法典內容還是有點病的(看)
 下文說的半公斤銀和扔進火場,也是刑罰之一。



16.    敵人/討厭的


「Mar──ga──ret──」一字一句發音,Sherly Holmes瞇著貓般眼睛在下雪起霧的玻璃窗上塗鴉自己姐姐的名字,然後又換了另一個地方繼續邊唸邊寫:「Mo──ri──ar──ty──」
喔!看!
那個活生生的麥教授(她可是有看過哈利波特的!)和腦筋有問題的芭蕾舞莫教授,都是m開頭!
M這個字簡直是她人生大敵!對!每個女孩兒都討厭的高熱量速食店也是用M當標誌!
「啊!你這惡魔的字符!」她指著窗上那一個字母大叫,舞台走位般戲劇倒退,如臨大敵:「M!邪惡之物!字母表第十三個數字!猶大、虎克船長、佛地魔!」
Holmes家小妹一秒回過頭來,把好好窩在沙發裡的嬌小前軍醫撲倒在地,發現真理一樣嚷嚷起來。
「喔!Jane!難怪妳的姓氏會是W!這乃命中注定!」
──看來唯此為她心頭所喜!
「……」被撲到地上的泰迪熊女醫生無言從揉皺成一團的報紙上轉移視線,看向發神經的女偵探:「……Sherly,我知道妳沒案子很無聊──但妳知道妳姊姊可以從這房子裡的監視器看到妳吧?」
說不定還會拿回家放給Lestrade看,那就好笑了。



17.    耳環

軍醫耳朵上有耳洞。
偵探在第一秒看到這軟呼呼蜂蜜色的女醫生就知道了(秒速存檔),但是在一年六個月十四天十一小時之後的現在,她還是沒見過Jane哪怕一晚、一個小時、一秒鐘,戴過任何一對耳環。她還行使過〝室友的權利(單方面)〞闖進好醫生房裡探索一番,一場Holmes式翻箱倒櫃後,蓬鬆黑捲髮上卡著女軍醫的舊毛衣,Sherly Holmes終於確定這個幾平方公尺大的昂貴空間中完全、沒有、該戴在耳朵上的飾物存在。
那耳洞難道只是什麼年少輕狂少女時期的遺留痕跡?
翠色眼眸貓一般地睜大,(努力過後終於把毛衣跟一頭凌亂長捲髮分開的)女偵探盯著她那正與鍵盤死戰的(她個人專屬)女包斯威爾,耳垂上那個幾乎不可見的小洞宛如垂在貓科動物眼前的線頭,還被萬惡手指一抽一拉地挑撥。
謎題謎題謎題!不帶耳環的Jane究竟為什麼要穿那耳洞?
她倒在沙發上,刷過一個又一個腦內房間尋找答案,專注模樣還讓Jane一度以為她終於貼了過多的貼片。(為什麼要用〝終於〞?Jane妳這小腦袋瓜!)
結果解答自己來按了門鈴。
開門以後,是男性的聲音傳了來。Jane沒喊常有客人(委託人或蘇格蘭場蠢蛋們)來拜訪的她,而是在門口與對方展開談話,分貝還不斷增加。
Watson醫生那曾經酗酒的同性戀哥哥(竟然不是姐姐,嘖,她那時候的推理就是漏了什麼!)來了,還相談不歡導致和他妹妹吵架。
女偵探跳了起來,瘋姑娘一樣裹著床單就衝到門口,直直盯住Watson先生瞧。
那對兄妹立刻陷入相似的尷尬,然後Holmes家小妹大叫一聲「我就知道!」接著立馬把門甩上。那力道一般來說是給她姐的獨家供應貨。
隔天,Jane在她的梳妝台上發現了一瓶茶樹精油、一瓶凡士林、一罐耳洞消炎藥劑。
還有一對躺在天鵝絨小盒子裡頭的漂亮純銀耳環。
Watson先生明明穿了耳洞卻空無一物的右耳,可以為女偵探的推理買單。


18.    戒指

Sherly Holmes第一次見到Lestrade時,女探長無名指上一圈金黃。
後來的幾年裡頭,她就著那戒指的狀態(多久沒擦拭過、戴歪了回正了、短暫脫下的痕跡和被扔出去摔在磁磚上的擦痕)百無聊賴玩著演繹的消遣,同時拋出一個個尖酸評價讓銀白了鬢角的女人向她瞪眼甩門扔大衣。
然後她看著Lestrade把戒指拿下,徒留空白。她丈夫和一個音樂老師搞在一起只是那一根最後的稻草,Jane還一臉不贊同地責怪她說出真相,卻不想想Lestrade自己騙自己的模樣不是更蠢兮兮呆傻傻?
再後來,就是一場地獄般的背叛。她那該遭天譴的姐姐竟、然、膽、敢、把Lestrade徹底策反到她那被甜食和愚蠢沉默規矩充滿的俱樂部去!她只能再次確定女探長在辦案上雖然有鬥牛犬般的鬥志,但挑伴侶的眼光實在是不怎麼樣!(還是要再說一句,可惡的Margaret!(左輪手槍))
好吧,至少,她現在可以如暗處惡犬,蟄伏等待,看女探長啥時會戴上另一個戒指。(考慮到挑選者,想必會非常沒有品味)
──她等不及在婚禮上,把Margaret自己特選的零卡蛋糕往大英政府夫人雪白婚紗上砸了。



19.    女兒

「如果有一個女兒,當然是最好。」
她蜷在沙發上,正想著要不要把槍再拿出來弄幾個笑臉時,聽見Jane的聲音說道。
說話的對象大概是Lestrade,看那女人都來了三分鐘還沒打算上來,八成是來貝克街找她那高額頭的萬惡姐姐(可惡的Margaret!)。這裡只有大英政府無視人民自由裝設的監視器啦傻瓜!(雖然她不否認長姐的、確、可以從監視畫面看到她親愛的女探長。喔煩耶,一定要在她神聖的、偉大的、供養世界上最偉大諮詢女偵探的家裡搞這種遠距離談情說愛嗎?)
Jane的發言內容讓她原本普普通通的無聊心情直接掉到惡劣區,尤其是Lestrade還接上話的時候。
「沒錯,女兒比兒子貼心多了。我家女孩上星期周末去住我那兒,我們一起出去逛街,然後回家打掃了整個房子。」女探長發出輕笑:「總有些話她不想跟她爸爸說。」
「如果能有孩子,我也希望能生個女兒。」Jane無奈的聲音:「可是現在有Sherly在,我幾乎都抽不出時間約會了。」
那是因為妳不需要,親愛的Jane。
Holmes家么女在沙發上心道,翻個身,她收起長手長腳,蜷在沙發裡頭,聽Jane拿鑰匙開門、和Lestrade一起走進客廳、把超市紙袋放在桌上、將牛奶冰入冰箱。(還有開冰箱時看到半個腦袋的一聲惱怒呼氣)
一條毯子在刻意放輕的動作下,舖在臉朝內躺臥、彷彿睡著了的女偵探身上。
空氣中傳來Jane特有的、舊毛衣的氣味。
Sherly哼哼兩聲,把毯子摟得更緊,背對著一切,想著。
妳不需要女兒,親愛的Jane,妳有我就好了。



20.    說謊


人類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通常會說謊。
本能。
Sherly Holmes抱著手臂,黑色捲髮下的青金石眼睛銳利得像瑞士刀,還是德國貨。
她的大腦早就把一切計算完成,關於Jane的她那蠢姐姐的傻瓜蘇格蘭場的,資料資訊信息訊息,排列完整拼湊完畢。對面的瘋子女教授以淑女姿態咯咯輕笑。
「瘋婆子。」女偵探嘟噥著陰鬱、厭惡、對人性的愚蠢和輿論的不可逆原理,當你將子彈發射後就只能等著那動能或被阻擋消耗或自行減少至零,物理命題使空氣阻力不存在。
倫敦雨天灰白,天才們一起看到了結局,只有她和她,在高樓上、水泥間。她親愛的軍醫看不見,因為她們從沒站在高度相同的區間。
手機另一邊Jane在尖叫,女性的聲音細而高頻。數學女教授開槍的硝煙擦過她鼻尖。
在這瞬間,即使是Sherly Holmes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隔著手機聽她、以英國最冷的空氣為介質看她。
人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時,通常會說謊。
她想說的有那麼多,連她的(Holmes的!)腦細胞都不堪詞句流動的負荷量。
──本能哪,你這次是否能擢住我?
女偵探張開了口,聲帶振動。



21.    哭泣/眼淚

蘇格蘭場探長Lestrade向來不相信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英國男人很愛哭,就像他們愛茶和拐杖一樣。
但看在上帝之愛的份上,要是Hooper那小夥子再在她旁邊發出一聲抽咽,她就要好好教導這男孩什麼叫做男子氣慨了。
她煩躁扭動腳踝,高跟鞋跟無意間將一株可憐的雜草碾進土裡。倫敦在下雨,她手裡的黑傘成圓。
參加葬禮的人們黑傘成圓。
她沒有費心抬頭找,Margaret不可能在。她不用一張臉一張臉看過去,因為Jane就在她身前。黑衣裳的、沉默的Jane。嬌小的女軍醫看起來更小隻了,大概是黑色顯瘦。
希望是黑色顯瘦。
雨中,她安靜陪伴撐傘的Jane,畢竟,還有誰能呢?(Hooper在她身後一英尺處又抽了一下鼻子,探長把這視為宣戰。)
再前面一些的位置,Hudson先生紅著眼扔下百合。
Stanford女士正用手帕擦眼角。
Lestrade自己則是用手指抹過那些最終還是突破了防線掉下的眼淚。幹得好啊,可惡的悲慟情緒。
淚眼矇矓中,她注視著Jane乾燥的、上妝的臉。
妳可以哭了,Jane。
她輕聲低語。
別忍耐。
Jane回頭看她。
於是Lestrade知道了,那不是忍耐。
遠遠不是。
後來,Sherly回來後被賞的那三巴掌?女探長會說那只是剛好而已。
她可是弄碎了一個好女孩的心。




22.    理性與感性


演繹法,是理性與智慧的精華。
作為演繹創造者、完善人、大師,Sherly驕傲於此,同時她對於Jane記錄她們經手案件的方式頗不以為然。
深夜的大英帝國冷空氣中,她總是蹲窩在四腳高木椅,仔細瀏覽軍醫部落格。女偵探會邊縮著小巧白皙腳指頭,邊高聲向同居人埋怨這其中夾入太多感性,搞得好好一個邏輯思考成果變成了庸俗的、不可耐的冒險小說。
但她絕對不會承認,Jane字裡行間的感情讓她沒落下任何一次更新。


23.    黃色笑話


我的名字是Sherly Holmes。
Jane參加了退伍軍人的聚會,顯然這可以讓她的小腦袋瓜分泌多巴胺,這可真奇怪,跟我在一起還覺得那些化學物質不足嗎?
有幾個傻白人大兵來找我搭話了,明明其中兩個是一對,還有一個是想從我這兒得到Jane的訊息。
是喔,真有趣。
呼嗯,是嗎?
啊,這我就明白了,種族差異是吧?
真奇怪,你們竟然會和女性討論這問題。
嗯?不,我不是醫生,雖然我跟Jane一起出席,但這沒有邏輯上的因果關係吧?
不過,關於剛剛的話題,我曾經用馬鞭抽爆了幾個。這個技能我可比Jane有經驗多了。
開玩笑?
不。
還有,你不是Jane的那杯茶。
我才是。
現在離我的馬鞭和軍醫遠一點。


24.    睡衣

Lestrade探長明白自己工作起來就是一個沒天沒夜,回到家倒頭就睡也是稀鬆平常。她經常醒來一看,身上一整套制服尚未換下,全是奔走於大街小巷的汗味,運氣不好的日子裡還會有自身或者某個倒楣撞到她手上罪犯的血漬。
但自從與Margaret同居後,她就沒再那樣狼狽過。雖然同為女性,但Maggie總有一套方法能把迷迷糊糊的她帶去洗好澡,換上睡袍,暖呼呼香噴噴送到乾淨的床單上。
當然,放任大英政府的結果,便是偶爾也會發生另一種狀況。
「Maggie,親愛的。」Lestrade撩開額前銀髮,半撐被單下胴體,又好氣又好笑看躺在她身旁,眉角隱著得意的雍容公務員夫人。
「什麼事?我親愛的探長。」
「……香奈兒五號?」
「不好嗎?Dear,這可是瑪麗蓮夢露的睡衣。」 

 


25.    唇印

她沉醉親吻親愛的女偵探照片,用口紅代替烙印取代吻痕,留下記號。
妳是我的、我的、我的。(音符)
Moran一開門進來看到此幕,瞬間的反應是〝用槍孔取代可好?〞。
「我可以代勞的,教授。」黑髮女槍手陰沉道。
正職倫敦罪犯頭子兼職教授的女性咯格笑了出來,珠光粉紅色指甲去勾了忠心的狗狗一下。
「嘻嘻,妳吃醋了嗎親親?」親親。
然後在女槍手脖子上咬下,賞她一個欲求渴盼的獎品。



26.    甜食

Margaret的最愛,是甜絲絲的各式點心。
不論是中國繁複糕餅、瑞士綁上緞帶的巧克力盒、日本玲瓏可愛並甜得要命的和菓子,都是她心中所喜。她那住在貝克街的妹妹甚至曾懷疑,這位女士會為了可可樹染指海洋另一頭的拉丁美洲。
但大英政府夫人最近幾年也開始吃清涼的薄荷糖了。
Sherly對Lestrade假笑:「需不需要在貝克街221B和蘇格蘭場也給妳們準備一盤?」
女探長疑惑挑起眉毛,而監視器另一邊的Margaret手握Parker卓爾系列玫瑰金鋼筆,惱怒瞇起眼。
女偵探在沙發上交叉兩條長腿,在心中暗加一句:或許更需要的是榭寄生,雖然聖誕節還早得很呢。



27.    衣櫃

比起衣物掛置處,衣櫃對於她們的定義愈來愈接近於〝Oh shit屋主/嫌犯/Lestrade進來了!嘿等等,perfect,這裡剛好有個衣櫥可以躲!〞
「幸好妳很嬌小,大部分的衣櫃尺寸都塞得下我們兩個。」貝克街女偵探得意洋洋悄聲。
而臉被緊緊壓在黑髮女人胸脯上,Jane表示她已經無力反擊了。








28.    一時的多愁善感


單手旋轉蕾絲黑洋傘,Margaret目送那位嬌小女軍醫在Anthony陪同下坐上黑頭車,帶著簡直愚不可及的蠢勇向她那令人頭痛不已的妹妹而去。
Sherly的新室友,呵,上星期第一次見面,今天就一起逛命案現場,下禮拜說不定該準備新婚禮物了?
而這一剎那,Holmes家長女既煩愁又欣慰。少見的情感漩渦漫過她挺直優雅的灰套裝身軀,浪花在她心臟溫柔濺落。
她那從小聰明絕頂、驕傲如貓國之王的妹妹,大英政府夫人還記得襁褓中的她微微睜著眼在毯子裡頭扭動、記得她童年時追逐於自己裙後的影子,記得她昂高頭顱如黑甲的女王騎士、記得她紅唇吐出皇家占星家珍藏智慧的睥睨模樣。
帝國的看門者記得,她的妹妹也曾那般稚嫩而精緻,宛如含苞小小薔薇。
她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回到居所。
踏入門廊,Margaret脫下高跟鞋,抬臉微笑對這時早該回家待在客廳的銀髮女探長報告家族好消息。
「親愛的Gracy,妳絕對不知道我去見了Sherly的什麼人──」
出乎她意料之外,客廳中空空蕩蕩,沒有她所鍾愛的長髮身影。Margaret包覆絲襪的足底踏過原木地板,右手插腰疑惑。
口袋手機響了兩聲,簡訊。
帶著一絲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她面無表情刷開螢幕。
Love 給你傳來了訊息:叫妳妹把行李箱交、出、來!
喔不。
Margaret保持面無表情,揉了揉自己太陽穴,覺得牙都疼了起來。
她都忘了,她的妹妹現在已經成了多麼可怕的一個小惡魔。




29.    喝酒

「這是怎麼一回事?Sherly。」
Holmes家長女以洋傘敲擊舖上地毯的地面,瞪視橫臥於安全屋沙發上的妹妹。
女偵探手背蓋在眼皮上,懶洋洋咕噥一聲。
「……What?Margaret?」
「還有什麼?我指的當然是地板上這些──」面色平淡,只在聲調裡頭顯露出一點厭惡地,Margaret用傘尖將地上酒瓶推得骨溜滾開:「──Sherly,除了墜樓之外,妳還想用酒精殺自己一次嗎?」
「啊,酒精。」貝克街的黑長捲髮女房客吃笑一聲:「酒精中毒會使記憶模糊呢,Margaret。」
「Sherly。」
「還有思緒遲緩,我可以感受一下Andrea的思考速度。」
「Sherly。」
「知道嗎?酒精落到胃裡時就像縱火。燃燒,但實際上身體正在凍死。俄羅斯死法。」
「Sherly。」語調持平:「妳需要我把妳送去戒酒中心嗎?]
「這也不是妳第一次這麼做啊。」
「Sherly Holmes。」Margaret鐵青了臉。
「──我站在很遠的地方,看她站在我的墓碑前面。」
「──」
「Margaret,她有哭嗎?」
「沒有。」
大英政府夫人欠身坐到承載了一位成年女子的沙發上,家具不堪負荷地嘎吱一聲。不應存在的灰塵散布於空間,使光線灰暗。
「Sherly,妳自己也知道,這是必要的。」
她低聲對她的小妹妹如此說。英國鐘的指針旋轉、走動。空氣中欲來的硝煙隱隱起伏於貼著壁紙的牆壁角落。黑色套裝女士凝視她的妹妹,而後者發出一聲微弱的嗆咳般的聲音。
「對。這是必要的。」
說著,她挑戰似的,在她姐姐面前又打開了一瓶酒的瓶蓋。


30.    化妝/妝容

「我想這裡是不能住了?」
「……滾開,Margaret。」
「看來我說對了,Sherly。話說回來,我本來想說妳也該打消主意,乖乖回家讓爹地看看了,結果妳穿成這樣出門,看來是要去看房子吧?」
「啊,現在才看出來嗎?妳那俱樂部的甜食完全把妳的腦神經元腐蝕乾淨了嘛。」
「一個人可以負擔房租的房子應該都被妳租遍了,所以妳這是要去找人合租?等等,為什麼一直轉頭,不讓我看妳的臉?難道妳又被哪個罪犯打出鼻血來了嗎?給我過來我看看──what the hell is that?!」
「喔,滾開點,Margaret!不過是一點社交禮儀!」
「社交?禮儀?妳化了妝!Sherly!除非有目的,不然妳從不化妝!更何況現在不過是要去見一個天知道會不會合租的室友──等一下!Sherly!妳給我回來!」
傘尖重敲地板,但人已經跑了。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把腳長腿快妹妹追回來的黑色套裝女子抿起嘴,面色嚴肅掏出手機,一指滑開大英國旗為底的螢幕。
「Anthony!立刻去查Sherly合租對象是誰!」大英政府夫人堅決道:「我要他或她四個小時內上車,直接到隱密偵訊點SH001和我會合!」




七夕特別篇

「妳是人類的第二顆恆星,妳距離地球25.3光年。」
「……啊?」
「妳在夏夜時閃耀於天頂,七月一日跨過子午線。」
「Sherly,妳還好嗎?」
「妳的紅外線超過平均值,溫暖並缺乏金屬冰冷。」
「……呃……」
「聽不懂嗎,Jane。」女偵探洋洋得意,看今天起,誰還敢就她沒聽過太陽系這黑歷史說項:「我是說,妳就是天琴座之柄。」
「……」蜂蜜色短髮的嬌小軍醫瞪著貝克街捲髮女偵探瞧,最後忍不住噗哧一笑,嘴角掩在毛衣領裡頭:「好吧,我懂妳的意思了──我親愛的天鷹座恆星小姐。」

 

 總計有四篇,之後有時間再扔其他三篇(AVGSR、WOW、掌櫃兄弟)上來

我好喜歡性轉喔喔喔~(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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