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

 題目：兩難
等級：PG到不能再PG
系列：WOW片段文(久違的片段文)，冒險隊中心？
CP：該在的都在
警告：借了親友家的孩子~ 若有OOC請原諒.....尤其戲份奇異地加重許多？orz
摘要：銀月城中，有新的生命誕生了，然後有個傢伙被嚇到了。
special：祝小月兒生日快樂!!!!!雖然應該要更早說才對>口<(抱)

1.

這是一起滿久之前的事件。

只記得，當天是某個金橙色午後，聖騎手持一箋簡單大方的象牙白邀請函走近隊伍成員們，面帶微笑。

「有沒有人要跟我去拜訪哀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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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獵人：「誰？」

聖騎一愣：「我之前那位血騎士朋友啊。」

盜賊：「誰？」

聖騎比畫著形容：「個性很溫柔的血精靈，是漆黑長直髮。」
 
戰士：「到底是誰？」

聖騎：「……就是不放聖光術，一直吃治療石的那位。」

「喔~~了解！」眾人恍然。

聖騎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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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聖騎無奈：「凜也一起邀請我們去坐坐。有人要去嗎？」

德魯伊：「凜又是誰？」

聖騎一怔：「之前那位盤起黑髮的女牧師呀。」

法師：「誰？」

聖騎努力喚起大家印象：「烹飪很好，然後有時會不小心睡著的女孩啊。」

薩滿：「究竟是誰？」

聖騎：「……就是常常迷路的那位。」

「喔~~~~了解！！」眾人領會。

聖騎再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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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聖騎無奈不已：「他們夫婦邀請我們去家裡玩……」

牧師：「夫婦？他們是一對？從沒看過他們一起出現過啊！」

聖騎：「……你們兩個多月前在假人訓練區，不是才看到人家手牽手，就大喊他們在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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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唯一提出有意義問題的，竟然是術士。

「去他們家玩做什麼？」某金髮青年一臉不滿吃味。(os: 聖騎你以前天天跟他一起上課，還相處得不膩啊？)

「不是玩，」聖騎朝好友溫和笑笑，輕揚邀請函：「他們女兒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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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法師表示驚訝。

(兩個月前看到他們時，那位血精靈牧師明明那麼纖細，完全沒有懷孕的發胖或是挺個大肚子啊！)

聖騎與術士表示困惑。

(懷孕跟變胖和大肚子有什麼關係？)

看著隊友們就算是男性，依然極為纖長優美的身形，隊伍的女孩兒們懂了，也默了。

然後她們一致表示極度的憤怒。

(──血精靈你們這種族不待這麼犯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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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冒險隊帶上邀請函及伴手禮上門叨擾了。

一群人抱著對新生命的期待快樂跟隨女主人走向嬰兒房。

而某個身影理所當然逕自脫隊，筆直走向男主人所在的書房。另一個身影連忙大步走回來，無可奈何把某個身影抓回去。

聖騎緊牽術士的手，跟上超前的隊伍，嘆了口氣。

在〝1.去看可愛的小嬰兒〞和〝2.去找新出爐爸爸的麻煩〞這兩個選項上，這人竟然毫不兩難，就選了後者啊……

 某好好青年徹底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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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喔~~~看看她的眼睛！多可愛的嫩綠色啊~~~~」法師倒抽著氣。

血精靈的眼睛都是這個顏色。

「戰士，我們以後的孩子也要像這孩子一樣美麗。」

「當然了，我們兩個的孩子一定非常完美……」

不，你們生不出來。還有，請兩位牛先生不要用那種活像是花痴陶醉的模樣說話好嗎？

「好小的娃娃喔，還沒有我的前蹄大……啊！她笑了笑了！妳是不是很喜歡我啊~小不點~~」

「獵人你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來生一個……嗚噗。」

「身為一個牧師，我不允許你教壞小孩──嘿，小娃娃，我是你牧師哥哥──」

看到你那麼蠢的臉，誰不會笑？

麻煩你一個死人不要說這種獵奇驚悚的話，而且還一點畫面美感都沒有。

小孩？你是說搖籃裡的那個還是掛在搖籃邊一身紅毛的那個？還有，牧師你的自稱竟然是哥哥不是叔叔嗎──

──不行，完全吐槽不完。

術士瞪著眼前圍在嬰兒床邊 ，失控灑小花傻笑的隊友們，首次遲疑於這些〝據稱〞是各族有為青年們的傢伙的智商多寡量。尤其是，他看見平時一臉嚴肅鐵血樣的薩滿剛硬著臉，將她那相較血精靈粗壯許多的深綠手指靠近嬰兒，讓孩子咯咯笑地抓緊玩耍時──

金髮血精靈，終於，生平第一次，被徹底雷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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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聖騎去找哀兵敘舊，隊友們則圍繞搖籃拼命尖叫犯傻。

萬惡根源勉強覺得有點有趣，可是又有些不好玩。那團在棉被上軟綿綿肉呼呼的生物是挺可愛(嗯，他基本審美觀還是有的)，可是真的有這麼吸引人注意嗎？

看了好一會兒，術士忽然旁望向另一頭一直含著微笑，放任客人興奮親近自家女兒的凜。

「那你們什麼時候要離開永歌森林，繼續冒險？」

在場人睜大眼睛，面面相覷，連圍在搖籃邊的所有冒險隊成員都轉過頭來對他發呆。

像是金髮青年，問出了非常奇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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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剛和哀兵笑著，並肩從書房走出來，聖騎就被後方一股大力撲倒在地。

「術士？」愣愣發現胸前埋了顆不停顫抖的金色腦袋，聖騎困惑將對方臉捧起來。

入目的，是術士全然空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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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術士！把獵人的槍放下！那不是讓你玩的玩具──也不是讓你破壞旅館的工具！」

「──術士！是你把小泉泉的尾巴毛一根一根打成結的嗎？整撮尾巴尖都是蝴蝶結對泉爪山貓的自尊心很傷的耶！！！」

「──術士！你把我的匕首偷去哪裡了──喔不不不不不、不要告訴我你拿它去當吃沙拉的叉子，還是千島沙拉醬──」

「──術士！為什麼你要拿我的大槌去把旅館大廳的椅子椅腳全敲斷？！費蘭卓女士很生氣，我也很生氣──」

「──術士！是不是你拿了我和德魯伊的盔甲和皮甲──喂、你在做什麼？喂、喂、喂喂喂──」

法師在廣場附近燃著營火做飯，手上拿著菜刀，正在切晚餐要煮的蝙蝠肉片。然後她瞪大眼睛，遠遠看著旅館建築二樓有個人影朝外扔出一堆東西，接著直直跳下來──因為踩在一堆皮甲和盔甲上頭，某人安全著地。(落地後還伸開手臂比出完美十分姿勢。)只是旅館二樓傳來不只一人的憤怒吼聲。

「……聖騎，你確定他還好嗎？」女食人妖僵硬俏顏，問向左手邊幫忙下廚的黑髮聖騎士：「術士最近兩天的惡作劇根本是變本加厲，完全沒有底線可言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聖騎抬起頭看看遠方那跑掉的小金點，平心靜氣回道。

「別擔心，他只是過度驚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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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臭小子！」

有道黑影突然砸落在正在逃跑的術士身前，阻住去路。

隊伍之中動作最快的盜賊終於隻身堵到了發神經的隊友。被遺忘者憤怒噴起唾沫狂罵。

「你夠了沒有？腦袋壞掉啦！有什麼刺激你瘋瘋癲癲的事發生了嗎？啊？給我清醒點！」

術士盯著他，翠綠眸子睜得圓溜。襯著純金色的髮絲，有種受驚小鹿的怯生生意味。

那甚至讓剛剛逮到人便一陣叫罵的不死族，心底冒出幾分羞恥。 

但下一秒金髮辛多雷一腳踹上盜賊的臉，以那絕對不算平滑的表面作為支撐點，上躍了絕對超過三公尺的高度、踏落於雪白城牆上、布靴足尖使力，他就這麼翻牆跑了，動作一氣呵成。才幾個迅捷起落，術士就不見人影， 朗朗晴天下，消失於銀月華麗尖塔之間。 

盜賊全身顫抖蹲在地上，抖著嘴捂著鼻咬著牙，硬是憋住喉嚨深處打滾的哀嚎。以敏捷為傲的被遺忘者自尊心嘩啦啦碎得一地。 

「法袍類還有這種身手，太犯規啦！」

──這傢伙好端端的，到底是在發什麼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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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術士在奔跑。

──嬰兒咯咯笑聲穿雜著，記憶中的背景柔和矇矓。那烏黑盤髮的少婦對他笑，柔軟而平靜。

閃避過迎面而來的部落大使們，他奔跑。

──不，我不會再去冒險了。

奔跑。

血精靈散在身後的金色馬尾，彷彿那天下午流曳的陽光。

他頭頂上，大塊天空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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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藍天白雲。山坡青翠小溪潺潺。

吹拂過臉頰的風暖洋洋的，伴隨芬芳花香。隨意披件袍子，就跑出主城，在晴天時窩著躺在永歌森林的草地上午寐。這樣的感受既安祥又平和，彷彿可以就此深深熟睡。

草尖輕輕抵著他的肌膚，帶來令人愉悅的刺癢。

樹木青草的氣味裹在身上，化作安心的薄毯，惹他想拉來一角，滿足包住自己安眠。

有什麼輕柔的存在拂過衣衫，那是金紅龍鷹優雅翩然經過的羽翼。

夢中野生泉爪山貓的腳步踩過，悄悄踏碎了草葉莖脈，逸出植物香氣。

遠方靜語池飄來水的氣味，是清冽又濕潤的乾淨味道。

隱隱約約，還可聽見巡邏的辛多雷衛兵們呼呼嚷嚷，追打游蕩樹人的喊聲，在悠閒裏頭平添一絲熱鬧。

天空很高很高。

大地很廣很廣。

他午睡著。

只是在午睡而已，擁抱整個世界一起。酣然入夢。

然後，有什麼毛茸茸的重物，磨蹭著趴上他胸膛。正淺眠的他睜開透明綠的眸子，眼神柔和，寬大絲綢長袖一挽，便輕柔把他心愛的金髮孩子整個摟入懷中。

「……拉夫。」那孩子依偎地貼近，少見地不甚開心，又在他頸窩蹭了蹭喚著：「拉夫。」

暖陽的下午，灑落金光。美麗如繪本的景象中， ㄧ位金髮青年伸展手腳，躺到另一白髮血精靈身上，也不顧自己再不是當年那沒半人高的小孩，只顧撒嬌、受了委屈一樣，尋求溺愛自己的長輩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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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她說她不會再去冒險了，拉夫。我不明白。」

「她應該很快樂不是嗎？跟那個血騎士一同旅行。」

「簡直是莫名其妙。生了小孩就要放棄自由，莫名其妙。」

「盜賊說我瘋了，我看她才瘋了呢……不過就是個小孩而已，犯得著這樣委屈自己嗎？」

縱容聽臂彎裡的孩子咕咕噥噥不停埋怨，拉夫維帝抱著術士，微笑望天空，隨口問。

「像你這樣說，是見過別人丟下骨肉，自己跑去冒險的了？」

白髮的草藥師好笑，活了那麼多年，他很清楚，以辛多雷這種族驕傲又護短的天性，怎麼可能有不愛孩子的父母？

「……沒有見過。」術士安靜了一下，又說。

「但我父親，也不曾為我，停下過他那些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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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灰白長髮，擁有血精靈外貌的古老生物垂下了眼睫。

柔聲嘆息。

伸手摟住懷中孩子的腦袋瓜，師祖修長指尖撫慰搬探入孩子髮旋，輕輕梳理那淺金的柔滑細絲。

「你聽我說，孩子，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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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世上的父母，幾乎都深愛且寶貝他們的子女。

但讓人哀傷的，就是那個幾乎。

有些人，生了孩子，但卻不認定自己已為人雙親。沒有那樣的身份自覺──因此沒有愛。

有些人，受太大的慾望毒害，抑或意志過於自我。他們的眼中只有自己──這樣的父母看不見自己孩子的樣貌，所以也沒有愛。

更悲傷的、叫人不忍的，是那些愛得扭曲、或是不懂如何合適地表達親情的父母。他們的愛同他人一樣純粹，卻只能歪曲著毀滅、或於茫然中無力消散。

這些父母的兒女，都是曠野中的孩子。

無助孤單。

那是世界的大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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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拉夫，你的意思是，父母與子女之間，並不如書上詠唱的那般緊密無間？」術士側著頭躺在男子胸口，迷惑眨著宛如薄金紗織成的眼睫：「所以，親情什麼的，也不是那樣堅不可摧、無瑕完美。」

「不，我是想說，」憐愛以指腹滑過寵愛孩子的臉頰，草藥師柔聲說：「雖然不一定所有父母都能如大家期盼，付出標準的慈愛……但那一點也不影響親情的美好。」

「而你，我孤身活於曠野的孩子──你的過去也並不限制你們，去了解這種感受。」

「你的父母沒有給予你的，不代表你無法明白。那源自於親情的偉大妥協，與甘之如飴的無私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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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就著夜色，金髮青年的綠眼睛像是貓的細瞳，綠晶晶地盯眼前熟睡的可愛睡顏。

沒禮貌地在半夜偷溜進別人家嬰兒房，術士蹲在嬰兒床邊，凝視被單上軟軟小小的娃娃。

「拉夫要我來看妳。」頭歪向左邊。

「但我不明白要看妳什麼。」頭歪向右邊。

不過啊，不過，倒是非常、非常想問……

「妳啊，到底是怎樣的寶物呢？」他困惑嘟噥：「何德何能，讓兩個人為你放棄自在的生活？」

這樣小聲問著，然後下一秒鐘，有柄劍放到了法袍者的細脖邊，閃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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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你是誰？」冰冷問，後方的聲音帶有正常份量的戒備，和不正常的巨大驚怒：「離我的女兒遠一點！」

術士動也不動，背對那位黑髮血騎士，蹲在陰影裡頭。他問。

「你知道，你的妻子不會再與你一同冒險了嗎？」

對方似乎一愣，劍尖晃了晃，猶疑口氣：「……術士？是你嗎？」

「她要為了這孩子留在這裡，而你卻要繼續遠行艾澤拉斯各地……不會孤單嗎？」

術士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問句似的，只是不停地問。

怎麼可能不會孤單呢？聖騎說，與心愛之人分開，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ㄧ。

「你不會孤單嗎？」

在他肩膀上的劍鋒，收了回去。眼前嬰兒動了動，小手揪著軟棉被睡得更香甜。哀兵的聲音在寂靜夜晚中響了起來。

「孤單，當然會孤單了。」那個聲音哀傷說，卻又軟了下來：「但當我孤單的時候，我會想起我的妻兒。不管以後的日子，是深夜坐在貧瘠之地荊棘下的營火邊；是漫步在塔納利斯的黑暗天幕之下、銀白沙漠之上；是奔馳於冬泉谷冰雪土地、仰望淺紫天空──只要心中寂寞，我便會想起她們，然後便能繼續走下去。」

「──但你們這樣，就不再有自由了。」

 睜著眼睛轉頭看那已為人父的男子，金髮青年眸中無淚，口氣卻泫然欲泣。

「就只為了你的女兒？」他不依不饒問：「只是為了血脈的延續嗎？」

為什麼哀兵的語調聽起來，那樣的驚訝。

「不，當然不。不只是血緣。」天經地義的語氣：「她是我的女兒，自然是繼承了我的血──但那也不會是我和凜愛她的所有。我們愛她，是因為她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並不會特意想起血緣，那只是連接我們的一部分。重要的、或說是只因為──她是我的女兒。」困窘搔搔頭髮：「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而他對面的金髮血精靈不知何時站起身來，注視著他。

「即使失去自由也沒關係嗎？即使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要緊？」

血騎士看著他的目光，自在而理所當然。

「是啊，為了我的孩子，當然是這樣啊。」

那個有著術士血脈卻投身于聖光的、遊歷大陸多年的青年，如年少時羞赧地笑。

「因為撫養、教導我的女兒，是凜和我的責任，也是神給予我們的，一生中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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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啊啊，原來是這個。

術士側臉凝視月光下的黑髮血騎士，想著。

拉夫要我明白的，原來是這個。

金色馬尾的辛多雷低下臉蛋，悄聲向嬰兒床裡熟睡的孩子說。

「嘿。妳啊，真是個幸運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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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然後──時光荏苒。

銀月城東邊拍賣場倒是一如多年以前，絲毫未變。

「……術士站在拍賣師前面很久了耶。」

「是啊，伊西利安拍賣師都快掛不住職業笑容了。」真慘。

「他到底在幹啥，聖騎？」

叩叩地踏銀月城紅磚道路，牧師抱著一袋子食物走過來，皺眉問。順手拍掉獵人貪吃伸過來偷蘋果的黑蹄子。

坐在白牆旁邊受藤蘿垂掛的長椅上，正溫柔側臉凝視金色身影的黑髮辛多雷聞言，偏偏頭，笑著抿口晨露酒才回應。

「也沒什麼，應該只是在猶豫不決而已吧？」

「啥？那傢伙也會猶豫不決？」食人妖聖職者頭頂的隱形危機雷達馬上一閃一閃。

「別擔心。」見隊友們都一付要打最後一王的模樣，聖騎哭笑不得道：「只是在煩惱，是要買花給凜和盜玥當禮物，還是要買幾圈冬幕冬青，把哀兵的坐騎變成麋鹿做為惡作劇賀禮而已吧？」

前面的選項和平得很詭異，後面的內容惡質得很卑鄙。

眾人一抖，整齊劃一。

而遠遠那頭，拍賣場裡的術士兩難地，歪了歪臉，金髮閃著陽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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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對了，哀兵是誰？為什麼術士要把他的坐騎變成麋鹿？是有什麼仇嗎？」

「呃，不，應該只是博君一笑的贈禮……等等，你們忘記哀兵是誰了？ 前幾次去軍團才見過啊！」

獵人：「誰？」

聖騎無言：「就是，我那位之前是血騎士，現在變成死亡騎士的朋友啊。」

牧師：「誰？」

聖騎：「就算成了死亡騎士，個性還是很溫柔的血精靈，有一頭漆黑的長直髮。」

戰士：「到底是誰？」

聖騎：「……就那位以前不放聖光術，一直吃治療石的聖騎士；現在不騎亞榭洛戰馬，而是騎染成藍色的惡魔戰馬的死亡騎士。」

「喔~~了解！」眾人恍然。

聖騎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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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又有人問：「這樣說來，凜跟盜玥又是誰啊？」

聖騎怔：「凜就是之前那位盤起黑髮，現在跟個五人小隊一起冒險的女牧師啊。」

法師：「誰？」

聖騎：「烹飪很好，有時候不小心會睡著，上次還差點跟隊友去搶劫。」

薩滿：「究竟是誰？」

聖騎：「……就是以前常常迷路，現在常常和整個隊伍迷路的那位。」

「喔~~~~了解！！」眾人領會。

聖騎再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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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聖騎認命，自己繼續說明：「盜玥就是他們的女兒，今天是她生日，所以術士想買禮物送去。沒想到當年的小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等等，所以說那個哀兵和凜，他們兩人是一對？而且連小孩都生──」

盜賊的話還沒講完，就發現頭上亮晃晃地好幾道聖光利劍，刀尖向下低垂，光輝奪目，無聲威脅。

 聖騎只是笑笑笑，罕見地冒出青筋。

「……敢說自己忘記好幾年前，我們一群人還去人家家裡看小孩的無禮傢伙……就給我試試看。」

你們的記憶力，到底可以差到什麼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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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遙遙眺那血精靈難以抉擇的稀有模樣，牧師嘖嘖稱奇，又不解。

「今天是那名為盜玥的盜賊生日，沒錯吧？」

「是啊。」聖騎呵呵笑。

「那麼，術士煩惱什麼呢？要買禮物送的，不是只有一個人嗎？為什麼要買那麼多人的份？」

「啊啊，應該是術士他，對於生日的定義跟我們不同吧。」

「哪裡不同？」

好人牧師疑惑，聖騎卻僅僅將目光從術士那兒移到青綠食人妖身上，只笑不答。

在那金髮血精靈的世界裏頭，生日一定不是只有壽星的ㄧ天，而是也祝福了全部的家人與朋友、孩子與愛人；屬於眾人歡樂的節日。

是無需遲疑，只為同一個人，所有人全心投入於喜悅的日子。

──生日，快樂。  

FIN

小月生日快樂！！！(雖然延遲了.......還沒完[被打])

我謝罪........下次上WOW你就殺了我拿成就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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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大聲說──

生日快樂!!!!!

拖好久也不知道在卡什麼意思的.....尤其是正經的段落寫超慢囧！

(是說本來也沒有正經的才對啊........應該是歡樂的冒險隊一路到底啊.........搞到最後師祖出現+哀兵和凜的戲份加大究竟是.......？！)

不過也寫得很開心就是(遠)

所以也希望妳收了這禮物可以很開心喔\>w</(抱蹭)

HAPPY  BIRTHDAY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w